“这不是使节大人身边的侍卫嘛,怎么到这来了?”
秦宇转身看向来人,正是呼延泰,心底一喜,他面色如常的行礼说“敢问阁下是?”
“呵呵,使者不记得我了,今日大殿上我们见过”呼延泰笑着说。
巴图打听的事情没有任何特别,只说晋王就是之前和边境小部落做交易的那个燕王,后来帮现在的汉人皇帝得了天下,被加封为晋王的,连晋王叫什么,多大都没有打听到,至于王蒙,是晋王手下的将军。
此地毕竟是胡地,想要知道晋王的情况并不容易,呼延泰心里明白,但有些烦闷,这毕竟关乎他的日后,还有胡人的将来。
呼延泰照例来附近集市散心,恰巧看见使节的贴身侍卫,心念一动,他想在此人身上打探些消息。
“殿上人多,一时间记不住了,多有得罪,敢问阁下姓名?”秦宇装作不在意地问。
呼延泰没在意他的无礼,回答说“我叫呼延泰,不知使者姓名?”
“原来是王子殿下,冒犯,在下是王大人的贴身侍卫,姓文单名和”秦宇立即深施礼。
呼延泰对他典型的汉人行为笑了,心里的防备不由降低几分,问“文侍卫到这里来干什么?”
秦宇略带遗憾,看着这边的景色说“今日殿中情形,怕是不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去了,自到呼延城还没有领略过王城景色,所以今夜出来看看”
“既然如此,文侍卫可愿意与我一起去旁边喝一杯,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呼延泰顺着他的话说。
“不敢,但凭殿下吩咐”秦宇施礼,跟着呼延泰向旁边的一家酒馆走去
呼延泰是常客,老板看见他马上为他们单独安排了雅间,不一会老板端上了胡人特色的牛羊肉和酒。
“请!”呼延泰率先敬他。
“不敢”秦宇赶紧举杯。
呼延泰笑笑,饮尽酒放下说“文侍卫可来过胡地”
“没有”秦宇笑笑,显得颇为谦逊“第一次跟王大人来胡地”
呼延泰看着他,这位文侍卫年纪轻轻,看起来像是汉人的游学士子“文侍卫年纪轻轻,就陪同出使,可见是必是栋梁之才”
“殿下过奖了”秦宇摆手“不过是王大人赏识,不敢当此美誉”
酒过三巡,呼延泰仍是跟他天南地北的说些无关紧要之事,秦宇不慌不忙的陪着他,呼延泰以王子之尊,请他喝酒肯定是有话要说,虽说秦宇想促成和谈,可是越急切恐怕对方越害怕,所以还是让对方先开口好。
“文侍卫刚才说,不日就要启程回去是什么意思?”呼延泰状似无意的问。
秦宇无奈的说“殿下也看见今天的情形了,群臣反对怕是和谈不会成功,我们不早日离开,还能怎样呢”
“可今天看使节大人的意思,很想和胡人结好,为什么如今轻易就退却了呢?”呼延泰试探的问。
“群臣反对,呼延王岂会为我们而让众臣寒心。事可为,勉力为之,为智,事不可为,勉力为之,不智”秦宇喝了一杯酒,勉强笑着说“如今只有返回宣府禀报晋王,看陛下和王爷的决断了”
呼延泰笑了笑看着秦宇说“文侍卫与我年龄相仿,我称一声文兄可好”
“不敢,是在下高攀了”
“文兄,我问你一事,望你能如实告知”呼延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希望能捕捉他的所有表情“大雍为什么要和胡人交好胡人和大雍交战百年,互有胜负,汉人虽有惨败之时,但都未动根基,为什么如今却想到结好?”
图穷匕见,秦宇恰到好处的犹豫一下,回答他说“殿下英明,在下冒昧,敢问殿下,胡人与汉人可相同?”
“自然不同”
“既然不同,所求之事亦不同,大雍虽然与胡人争斗百年,但两方无利益冲突,大雍更重视在南疆的明月,并不想与胡人纠缠,若是能结好,大雍就能整军对付明月完成大雍历代先君的遗愿,我想这就是王爷派王大人来和谈的目的”
呼延泰想了一下,问“既然如此,使节大人为何不在殿上说明”
秦宇看着他忽然乐了,说“殿下,我们与您不同,此事王大人说呼延王未必会信,况且今日大殿之上说什么都是无用”
“确实如此”呼延泰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只是如今已成空梦,殿下恕在下直言,两邦交战对胡人并没有好处”秦宇一边喝酒一边说。
呼延泰看他回答随意,未作他想,又问出了他最后一个疑问“文兄,大雍为什么会选择与呼延结好”
秦宇皱眉略微想了一下说“王爷之意我等不好揣测,不过以在下之见,呼延部是胡人数一数二的大部族,而且距离大雍最近”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像是不愿揣测上意,秦宇明白半真半假的含糊之词,反而更能让呼延泰相信自己,至于效果嘛,就看呼延泰如何权衡了。
之后呼延泰又和他继续聊了一会儿天,便起身要告辞了。
“今日与文兄相谈甚欢,改日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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