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他也许一辈子都不再有机会。
他在想,当日,若是自己舍得离开青姨和娘亲,也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样子。
可惜,命运这东西,又何时与你机会后悔。
罢了罢了,一切,都这般了,他也没资格怨谁,怪,都怪自己。
姑娘,请。
身形颀长却是瘦弱无骨的人,以着脑海耍刀人的姿势,双手一前一后握住刀柄,右脚迈后一步,刀身与鼻梁平齐横握身前,眼中全然是另外一副神情。
郝蓝清看着对面眸色无波的人,面上闪过一刻的惊讶,若是前一刻这人还是个身娇骨魅的柔弱贵公子,那么,现在,这人根本就是曾经的杨谦附体,一生的正气凌然,武者风范,就像是天上正是耀眼的中午烈日,耀眼得教人睁不开眼睛。
请。郝蓝清握紧手上南疆特有的弯刀,面上带上了严肃的神色。
容浅夜也不与她多说,在她话语一落,身形已是一动,眨眼之间已是身在半空,一个猛劈,直向郝蓝清面门而来,女子只是不屑一瞥,待那人刀身落下之时,手上一抬,便是直接挡了过去。
这,也许只是一个毫无新意的开始而已。
铿!两刀相撞的声音预期而来,只是,预期而来的结局,众人没看到。
所有人都见着抬刀抵挡的南疆公主身子嘭的一声,人便是撞上了身后的柱子,一口鲜血吐出,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人,握着刀柄的手还被刚才那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明明就是一招再是普通不过的刀法,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只有在座最是精通的几人,李未央,司徒信等人惊讶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刚才容浅夜看似平常的一劈,却是精妙至极,常人劈刀下来,多是以刀中央为落点,他却是将内力蕴在了刀身前半部分,再以精准的速度和位置落下,四两拨千斤便是被他演绎得淋漓至尽。
看似简单的一劈,常人又哪里知道,那能随意将内力蕴在刀身不同位置的本事,千人不足一!
清风撩起那人纯白的衣角,冰冷的面孔,就真真是那战场杀人无数的杀神这哪里是那个容浅夜?
容浅夜虽是身无半点本事,却是对付姑娘绰绰有余。半抬眼眸,容浅夜看着前面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女人,声音里无半分波澜。
怎么可能,不会的,从来少有敌手的郝蓝清,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明明,这个叫做容浅夜的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刚才是我,我没准备好,再来!
说完,她已是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提刀之奔那人要害之处,哪想,那人竟是不避不躲,眼见弯刀要砍来,只是手上的刀一动,竟是一个巧妙的斜挑,铛的一声,郝蓝清手里的刀,就直接脱了手,被挑飞了好远。
场上,安静得一针落地得闻。
他这刀法怎生这般熟悉?李未央看着武台上的人,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片段来,瞬时眸子睁大。
怎么可能,漂亮姐姐,她,她说,除了轻功,你,你根本就不会武,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郝蓝清看着震飞到远处的几乎变了形的刀,眼里全然是不信,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南疆少有匹敌的她,竟是一招就输给了这个叫做容浅夜的废物。
哐当一声,容浅夜手里的长刀,落了地,他只是白着面色,后退一步,靠着一旁的朱栏微微喘气,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道:我的确是不会武,今日也是生平第一次使刀罢了。
你骗人!怎么可能!
容浅夜只是弯唇无奈笑道:那人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从小到大都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的,我哪里有地方去练这根本就练不得的刀法?
那为什么郝蓝清一点都不相信,这人刚才的动作,明明就是武林高手才能使出的招数,不然她怎么一招都接不下?
今日只是姑娘招数破绽颇多,被我借了巧力险胜了罢。
你他居然说她破绽颇多,他可知道,南疆不少勇士,就是输在了她的手下?
无论刀法还是剑法,世上都无完美,一个武者要做的就是认识到自己武法的缺陷,以最敏锐的洞察力弥补自己的不足,在敌人有机会找出破绽之前,先行以攻势压制敌人,让敌人只守不攻,此为攻之上策;而守之上策,则是以退为进,寻得破绽一招中要害。刚才姑娘第一招已是输了在下气势,再来第二招,乱了阵脚,破绽百出,抓着石柱的手,青筋暴突,白衣人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波,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与兵法是相通的,攻人先攻心,才能将多数的胜算握在自己手中。
一番话语下来,听得在场不少人瞠目结舌,好一个玲珑心窍的人物!
就似现在才认识这人一般,所有的人,看着那偏偏白衣之人,突然都觉得陌生起来,是否,这才是真正的杨公之子,之前的,都只是别人假扮的而已。
对于众人全然怪异和惊讶的眼神,容浅夜似乎丝毫不觉,只看着那已是怔住的蓝衣人道:公主现在可否告诉我,我,娘亲她,在哪里?
那人这一句提醒,郝蓝清才似如梦初醒,她,她她转身,看向自家三哥身边的那位身形瘦弱的提刀侍卫,声音讷讷道,姐姐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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