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趣那就太薄情,那电影实在是看的压抑,但又的确好,所以郑玮当时慕名看了,哪里好,郑玮也说不上来大概的话。
「有趣。」有人回答,傅老师当即把桌子一拍,笑指着沈桂澜,爽朗的问道「同学,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有趣。」
所有人都看向沈桂澜,展穆咬着笔头,一脸认真的听着。
「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的一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还不够有趣?霸王是假霸王,他还不够霸气,不够英雄。但虞姬是真的虞姬,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分钟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人不该这样吗?说好了的一辈子,就必须是一辈子,我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趣的。」沈桂澜说的从容,教室里的同学闻言都强烈鼓掌,傅老师点头,「不疯魔不成活,你倒是也有些这个悟性。」
沈桂澜沉静的看着傅老师,傅老师对着所有的学生用心道「《霸王别姬》是个从一而终的故事,我们学习的表演,放在那时也该称为戏子,民国唱大戏,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代代相传的中华文华,到了现在都能揉到一部电影里,现在表演的形式很多,电影、电视剧、话剧、歌剧、戏剧分门别类,一个演员一生不仅可以走入荧幕、走向舞台、还可以转入幕后,可以唱歌主持,现在的表演和过去讲究的有些不同,但是无论怎么变,有一个不变,那就是精,唱歌也好、演戏也好,都要把这个字参透,精贵在积累,贵在求索,这句话拐过弯来我继续把这个词送给你们,那就是从一而终。」
展穆坐在位子上默默念着从一而终。
「这句话我送给我交过的历届的学生,从这所学校毕业走出去的同学们,一届届都不尽相同,有同学去了好莱坞,有同学回家卖白菜,有人当了总裁,也有人蹲了大牢,我这个做老师的,无论你们将来的路往哪里去,都不会说你们不是我的学生,但我由来最欣赏的学生,许多人都知道。」
「路云。」下面的同学叽叽喳喳的回答。
傅老师淡淡一笑,「自他毕业后,我给几届的学生讲过他的事,在校读书时,他的基本功打的特别扎实,毕业时,他喝多了酒,对我说悄悄话,后来这话也不是悄悄话,他就说,傅老师,这辈子我就做了一个选择,拍戏,您就看看我,能不能从一而终。」
「他毕业至今过去了八个年头,至今他还没有让多少人记住他,拍戏不错,可就是名字太普通,掉到人堆里去了。」傅老师笑着摇头,郑玮看着傅老师说话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沧桑,而对路云确实带着由衷的怀恋,傅老师继续道「拍了这些年他也没混出个名堂来,前不久我去看他拍戏,问他,你想转行吗,这行混不出名堂就太苦,就你这个功力,我琢磨着给你介绍去当老师,专门给演员培训,他就那么坚定的告诉我,傅老师,说好的从一而终的事,您不能害我,我这辈子就爱这个了。」
「我那时叹息了又叹息,我就是觉得他太倔了。」傅老师连连摇头,「同学们,不疯魔不成活啊,我是为他头疼又心急,可我心里其实爱他这股劲,你们呢?你们爱吗?」
同学们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有些热泪盈眶,他们鼓掌欢呼,郑玮把傅老师此刻的话记上了心里,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感动,郑玮总觉得眼里有什么在打转。
多少演员一辈子都在坚持,名或利,是浮云身外物,他们过多追求的,往往也就是从一而终,做了这一行,就一直到死,群星璀璨的确夺目,但大多数不为人所知的星星都是陪衬,不是所有的星球都能映出太阳的光辉。
这是个拿一生来做赌注的誓言,路云真是个够任性的家伙,可的确如同老师所言,他的个性招人喜欢,那股子倔强和坚持,让郑玮觉得气血澎湃。
原来路云是这样的,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欣慰,觉得自己好像离梦想中的偶像更近了,如果可以,有一天他一定要和路云一起站在一个舞台上,郑玮满心的希冀,希望自己能够有这么一天。
听完课,郑玮和展穆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下楼,展穆连连感叹,「傅老师果然是厉害,讲课完全不需要看讲义,听的人斗志激昂。」
郑玮捶捶展穆的肩膀,两个人笑的如出一撤,沈桂澜和杨子洲两个人走在后边,杨子洲好奇的问道「敢情你们都看过那个《霸王别姬》啊,作为一个没看的人,今天都不好意思听傅老师讲课了,唉,不过那里边的台词倒是经典,我听沈桂澜念的时候,鸡皮疙瘩掉一地。」
沈桂澜闻言头看向外边的操场,郑玮回头看沈桂澜,笑道「桂澜当时开口时把我吓到了,我就想他怎么会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呢,果然是深藏不露。」
沈桂澜看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展穆笑道「你别这么说桂澜,我看你会看才惊奇吧,不是恐同吗,看了不会怕啊。」
「我怕什么,还有我哪里恐同了?我也是看过《断臂山》的人好吧,艺术和生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ok?」郑玮对着展穆辩解,展穆闻言无奈的笑着摇头,郑玮还在巴拉巴拉的说着话,沈桂澜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现在楼梯边看楼下,杨子洲看他停下来了,也跟着看过去,那远处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虽然没有开名车搞得张扬,但几乎天天被展穆放的电影毒害的杨子洲一早就认出来那是谁。
郑玮不经意侧过脸看过去,瞬间惊讶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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