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样的痛,倒不如随他而去的好。
安,别睡了,再睡以后我出去就再也不带你了。有点声嘶力竭,却不是嘶吼,只是竭尽心力地想要喊出内心深处的话,出口却是如此。泪流的很顺,没有一丝的间断,滴滴嗒嗒落于安的脸上,被这种凉意沁润,安不自觉地伸手擦拭脸颊,却想要得到更多的温凉。
叫你起来,你听不懂吗?夙费劲地扯着安的衣被一阵咆哮,震颤了师唯和迟恒。
夙,你别这样,安需要休息,你也是。迟恒拖住夙,本欲赏他两个耳光,那张无辜又恸拗的脸却软化了他。
也许并非无法。师唯一句轻声的呢喃,引起了夙的注意,却使得迟恒脸色渐白。
师娘,请言明。夙收起奔流的泪水,冷静询问,即便言语间还带有哭腔,但无所谓,因为只有在至亲面前他才会如此容易失控,称之为真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血相连一生牵
师娘,请明言,您应该不想我后悔吧。夙坚定的眼神容不得师唯说不。
夙,你好好听我说,情绪莫要波动太大。
嗯。一脸的严肃与冰冷,明明已经是体力的极限,却傻傻撑着身体,跪在安的旁边,眼中的是恨,恨的是床上无甚知觉的人,竟然敢不听他的话,从来只要是他的话,他都会照做不误,却在生死之前,固执己见,而他却一觉不醒。
安儿,他,中毒了,和你一样,却不知为何比你晚了两个时辰,现在解药已让你服下,已无药可解。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晴天霹雳,眼前忽暗,夙的世界恍若在瞬间崩塌,那一声嘶吼,竭尽浑身之力,却还是不够吵醒面前的人,而自己却倒下了。
夙儿,夙师唯、迟恒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搀扶住体虚的夙。
你这孩子,平时倒是冷淡,今日这情绪怎会这般上下?迟恒正儿八经地问他,看着这个越发不想自己徒儿的夙,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眼中这样的夙才是拥有真正的血性与年少的味道的。
你别说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师唯细说,扶着夙坐在榻上,继续说:要救人其实也有办法,只是不见得一定能成功,而且危险很大,将关乎二人性命,而且现下夙儿你旧伤未愈,只怕,只怕。
到底瞒我什么,我有必要知道这一切。
夙儿,你体内尚有横香草的药效,若是可以用你的血做解药,也许还能挽回他的性命,只是,这样,你的身体定然扛不住。师唯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的,若是平日,她定然已经泣不成声,但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下对方,一定会以生命相佑,所以,一切的忧虑、伤怀不过庸人自扰。
夙推开扶着自己右臂的师唯,无视了一直照看安的迟恒,扑向桌前,趴在桌上用剪刀在手心割出一道嫣红,滴落碗中的点点红花韵出鲜艳的光晕,师唯和迟恒却一脸淡然,仿佛这便是预想的最好结局一般。
够吗?
得看安的反应了。师唯回应,眉头紧锁,夙的脸色愈渐苍白,可是仅仅这一碗,各种药力定然不足。
从愈发迷离的眼中看到了师唯的尴尬与不忍,夙的眉宇却舒缓下来,能切身地体会到安为自己放弃生命的过程,他感觉再痛都该忍受。
又一碗殷红的血浆置于桌上,此时的夙早已瘫软地俯卧地上,还无知觉,手上仍旧渗着红色的珍珠,师唯为其止血过后,让迟恒将人扶出客房,带回主卧休息。
而安在喝下独特的药材之后,已经开始有所好转,高烧已经慢慢平复,痛苦的表情不再,也许是这一路的奔波却是累坏了甚少经历人世的孩子了。
再为安诊脉之时已经确信不再有毒的侵扰之时,一个主意爬上心头,也许他只是嘴硬,所以才会让安误会,也许失去会让他醒悟。
出神之际却隐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神才发现安已经醒转。
看来你没事了,都会逗我了。一把打在安的肩上,却不曾控制好力道,一如往常的教训一般。
迟大妈,你下手还是那么狠,对了,我怎会没事?安为自己的病情感到困惑,明明早已毒发,却为何现下没有那种钻心的疼痛,除了有些疲乏,一切尽如往昔。
我还要问你呢,为何在到达这里之后你才中毒,而且明明身体抱恙却为何还要逞强?
你问那么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安有心回避,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就先说你怎么中毒的,难道你都没感觉吗?
这,这。
别这啊,那啊的,读书之人也不可如此含糊其词,若不直说,我便不告诉你夙儿的状况。
你,其实,我,是我割破了夙的手,想,与他同往的。
师唯心惊,怎会是这般的原由,她不免对安有了些许的崇敬之意,那个刚刚萌发的奇思愈加叫嚣,她不禁失笑,却被安察觉怪异,也只得言明,毕竟这戏码还得由安配合不是。
师唯再次出现在夙的床前,却假意不与他对视,而是拉着迟恒窃窃私语,待到关键之处方才出了声响:安儿,怕是扛不住了。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语,落在夙的耳中却格外刺耳,恍若爆炸的硝石,却更甚,心中的震动是决计难以言明的。
头脑空白,腿脚在紧张中颤抖,连鞋都不曾换上便欲夺门而出,只是这样的自己仍旧太勉强,才一步就跌在地上,一拳重重落在脚边,夙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红肿的手已经不再夙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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