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宋衍这样行踪诡异叫人捉摸不透的,他也敢委以重任,只不过叫老成稳重经验丰富的在上头提点着,故而说什么为了稳固军心,要保全席家,那还真是不大可能。
若是太宗那时候的混战时候,用人紧张,或是太上皇那般挂念旧情、耳朵根子软的,兴许就应了。可是当今圣上
水溶呵呵了一声,他刚想问林沫那你舅舅怎么办,就听到对方不紧不慢道:更何况,干这样的事情,还叫人轻易窥破,就这样的脑子,也敢想这样的大主意,他是自己要拉着全家人往死里奔又或者,是有人明知道他是这样的脑子,还敢放手叫他知道,活该一起没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该是张大人担心吧。又该有人说这是冤案了。林沫看起来轻松得很。
水溶又无话可说了。他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南安那儿还没下帖子吧?你妹妹的生日。要是早前下过就算了。
林沫今儿个御书房议事的时候,在南安王念叨着军力疲惫、粮草不足的时候站出来拆了台,不光拆台,话还说得挺重:王爷莫看曹大人不在,就随口说话。粮草够不够,那不是您一张嘴的事儿,显得我们户部无所事事呢。
水溶知道靖远侯府的帖子从来都是按着亲疏送的,一定要来的同可到可不到的,那绝不是同一天送帖子去。估摸着南安王就是后头这一批。今天这一出下来,林沫要再送帖子,那可讨不着好。
你也是,他就那么一说,皇上难道心里没数?自己出这个头做什么。
林沫笑道:你这语气跟师娘说先生似的。
水溶与他处了这么久,也终于明白,他其实心里头不舒服。于是笑他:不是与你无关么?
林沫叹了口气:北静王,你怎么就记不住事呢?
明明这么多年就没在口舌之争上占过上风,偏偏就从不吸取教训,总是想着要撩拨他,好像就图被他冷嘲热讽一顿似的。早知道水溶有这样的爱好,他这些天也不憋着了。
水溶停了一会儿,折过身子来,悄声问道;我还想问靖远侯呢,我同你这些户部同僚有什么不同?我看你和陈也俊一起头碰头坐了两个时辰,跟我说会儿话就不行?
林沫叹了口气:你是要听情话,还是要听实话?
水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该为情话这二字高兴,还是该听一听实话。
我觉着王爷没事还是少去几趟留声巷,温柔乡里待多了,正常人跟你说话你都听不惯。或者索性在那儿多待几天,听多了,指不定哪天听腻了,就觉着我说话也挺顺耳的,还别有一番风味?
我也就为了打听点消息才跟他们去喝了几杯,水溶解释了几句,忽然一脸挪揄,你是何时知道的?憋了多久?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了,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行事向来低调,是谁给泄露了行踪。
林沫点点头,声音拉得格外地长:我只是举个例子,原来你还真去过啊。顿了一顿,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笑意,还是这几日。他把手从手炉上挪开,拍了拍水溶,掌心滚烫,王爷回去得早的话,不如回去给王妃烧柱香,好好谢她一谢?
呵?水溶心里发毛,偏偏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林沫笑得跟狐狸似的,不愠反温,可是反而叫他恨不得流几滴冷汗,他只道何苦来哉,哪个男人没三妻四妾,也就娶了公主的驸马爷才得守身如玉。他倒好,林沫还什么都没给他呢,难道还不许他出去玩玩?只是这话也就敢在心里发发狠了。真把林大爷惹急了,他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该回去了。林沫拍了拍手,忽然回过头对水溶道,只剩六个月不到了。
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的靖远侯顾不上京城里头的风起云涌,算一算账,觉得心满意足去年秋冬那几个月狠狠地弄了一批人下去,几次抄家抄下来,他甚至连户部的手下都弄进大理寺几个户部抄家时顺一点补贴自己本来是传统,架不住新任的侍郎大人不喜欢这些老规矩,还不讲同僚情面。效果果然显著,他回来这么久,看看之前的账本,还没出什么差错来,甚至只要今年不出天灾,哪怕真打起来,也不会到吃不了饭的地步。
皇帝曾笑他:你可惜生错了时候,要是太祖、太宗皇帝时候,你早封王拜相了。 太祖皇帝时百废俱兴,而太宗皇帝时,又战祸四起,这俩是出了名的抠门皇帝,最喜欢跟臣下算账,人有任性,林沫这种人,真在他们那个时候,说不准还真不顾文武侧目,给他封个什么呢。
我简直以为哥哥是林可家那个小丫头,天天睡觉前数一数还有几个铜板,抱着钱袋子才肯睡觉。黛玉也知道哥哥算的是家国大帐,只是他这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样子实在同往常大有不同,所以拿管家家里头才三岁的来笑他。
我运气不好,分在了户部,要是在礼部,哪用得着这般小家子气,天天在家里头陪你玩。
黛玉听到礼部二字,脸一红,玉指葱葱,直接点到哥哥鼻子上去,还拧了一下,恨不得踩他一脚,终是没舍得,拧过头不与他说话。
礼部向来是忙一阵闲一阵的,如今各国使臣都回去了,礼部除了检查太学院书生讨伐茜雪、东瀛、北狄的文章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似乎也无事可做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像他爹,对于出巡等事毫不热衷,便是祭天等举动,也是按照礼制一切从简,能在京里头做完的,也不出去劳民伤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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