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啊。
阿旻,你若是下次遇见那书生就避开些吧,我想起他是谁了,那时就疯疯癫癫的。公孙宴敲了敲桌面,警醒他道。
公孙宴的吞吞吐吐,还有书生的一番情意让秦旻直觉此事背后还有隐情。他表面迎合着,私下却觉得两日之后的约定不得不赴。
这两日的时间极好打发,秦旻一个人在洛阳里兜兜转转,看看新奇也就糊弄过去了。他再去过那条街上,却没瞧见书生不禁风霜的羸弱身影。而这两日他也没能和公孙宴碰面,公孙宴神龙见首不见尾,日日清早就拉着顾敏之出去,也没再让小二给秦旻捎个一句半句的,总之神神秘秘。
说起顾敏之,也不知这有钱少爷是有意还是如何,每每秦旻回到屋里都有一桌好菜伺候着他,问起人来都说是顾大少爷交代的,要好酒好菜招待着秦旻这位远来的贵客。当然毫无例外,账是又稳稳当当记到了秦旻头上,因为顾敏之还说了,上九层轩来的能有几个是家里揭不开锅的?
出锅的菜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那几顿好菜真是让秦旻如同嚼蜡。
秦旻临近晌午才踱步踱到那条街上,虽是日头正烈的午时,街上仍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秦旻早就注意到了书生的身影,即便周围的人摩肩接踵。瘦瘦小小的一团不太合身的白衣罩在他身上,书生正忙着拾掇桌案上的画具。他摊前人来人往,却没人分暇看顾他摊子上的画。
你来啦。书生没有抬头就知道秦旻已至。
秦旻生怕自己眼花,怎么这书生像是又瘦了不少,脸颊深凹,怪可怖的。
喏,画交给你了。书生直奔主题,将画展开在秦旻面前,有意要秦旻端详。
不消细看,就看出了端倪,秦旻望着他问道:这不是你前日里画的那幅。
是也,这幅画是公孙宴辗转寻不得的,我瞒了他好几年,他见我为了他的事劳累奔波,一心生感动,不就对我上些心了?书生对画爱不释手,理着压皱的边角,答得虔诚又病态。
秦旻只觉得心里发毛,这书生究竟到了用情多深的地步。他颤颤地想着,眼睛却直瞟手头的画。
耳边一阵荡漾轻笑,书生轻佻地道:我可比你用情至深多了。
心中所想被看穿得一览无遗,秦旻只能缴械投降,仔细打量起所谓的公孙宴看好的丹青。
画纸成色暗黄,看得起来是久经风霜了,其上是枝头红粉的桃花,若是秦旻没有猜错,这种画法还是书生提过公孙宴常使的那种。
秦旻对赏鉴丹青没有造诣,粗粗扫过个大意便就功德圆满了。在卷起画稿之前,他特地留意作者的一方印,印上仅有一个字甲。
当世丹青名家他也有所耳闻,这甲是哪路高人呢?
秦旻拉着书生衣袖,还不及问,就听到身后一响:
竟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只为卡个文,摔!
压宝压宝,一根黄瓜猜书生是哪位!
☆、〖廿一〗镜花如幻空意遥
怪书生一听这声音便知它主人是谁,当即梗了梗脖子,笑都荡到了眼梢里,和小孩儿偷了蜜一样开心得咂咂嘴。若不是他身子不健实,怕真是要当中手舞足蹈起来。
书生赶忙拾起一旁的抹布胡乱蹭去了手心沾上的新墨,正正衣冠满怀期待地走了出来。张着他鲜红的嘴,开开合合,终是一遍一遍欢欣地喊出了他藏在心里的名字:
公孙宴。
你怎么得空来此地?公孙宴徐徐走近,轻轻蹙眉,貌有不悦,却碍着秦旻的面不方便发作。他瞄了一眼后头有意问询的秦旻,将书生拉到一边,压下声音问道,你是要来捣乱不成?
你前日里捎给我的东西我收到了。书生送上覆着干墨的手,紧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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