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旻终于走入棚里,不再一步三回头,公孙宴才在四下无人时攒起一簇蓝光点在自己肩头。掌中的黑气如影相随,也跟着蹿进公孙宴后背。彻骨的痛倏地袭来,公孙宴猝不及防地往草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秦旻放心不下独自在外的公孙宴,兼着厚实的衣料布端过才滚开的热水,几步快走眨眼就又蹿回到公孙宴面前。他吹了吹茶面,道:慎瑕,小心不要烫着。
公孙宴抹过嘴角,喝水不过是借口,他直接接过秦旻手中的碗,装模作样地抬了会儿才搁到一边。
秦旻这厢看着丝毫没被碗壁烫着的公孙宴略感诧异,公孙宴却没所察觉。背后伤口迅速愈合,他自然也要表面上谢过心善的老人,老人家,您这药甚好,我背后的血窟窿一下子就堵上了。
老儿可担当不起,你小子能好的这么快,也不全是我药粉的功劳!老人家习惯地摸了摸额头中央,好像那里长了什么东西一般,他笑道:关键还都在小子你自己身上,你若不想要它好,要血流成人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公孙宴一颤,直觉面前的老者比起弄剑的道士许笛还要难缠,脸上的笑险些挂不太住,他赶忙解下钱袋,道:晚辈的小伤好了不少,不该多叨扰老人家了,这是我与兄弟的茶水钱,您收好。
哪里的话,何来的叨扰不叨扰,来者皆是客,你这茶钱老儿就不收了!老者见公孙宴不欲撤回银两,冲他一扬眉又道,老儿烧的这壶粗茶,想招待你们便是请你们喝一碗,要是对不上眼缘,那就是你砸上千金,老儿都不一定搭理你!凡事还是讲求值不值当的,有的事就算要你性命了,只要你觉得值,那是神仙都拦不住的!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孙宴一听便明白了老者的身份,心中受教,再三作揖拜谢。
老者受之有理,摸着额间大大方方地看着公孙宴谦卑的模样,你这小子想必来白云山也是想同阿旻小子来踏春的,老儿就推荐你个去处!
前辈见多识广,晚辈望尘莫及,还望前辈有所指点。
哎,你小子就喜欢给老儿套高帽!老者慈眉善目,慢腾腾的在许笛方才坐过的地方落座,他招了招手,神神叨叨地等公孙宴凑近他跟前,才耳语:清和观修于玉皇顶,你且去它正门放下门里走一遭。
你小子漂泊三世逃不过的宿命,可能在放下门的走走停停间就会发现,其实只是你钻了太久的牛角尖罢了。老者拍拍公孙宴肩头,送进一道凡人肉眼不见的金光,而后才大声道:老儿留不住你们多时,权且能帮的也就到此了,起码你这几日不必想从前那样费尽心思,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再送你们两个小子了!
公孙宴承了仙光,腹部绞痛大有好转,他知道老者的仙力在这几日内让他不必再为挖食人心而奔波苦恼。惊喜之余的他对老者的一番点醒也有所了悟,公孙宴终躬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相助,晚辈定会去走一走的。
相助不过一时喜,自救才得永世福!老者道完,转身走向茶棚内里。
不是我说,这老人家还真鬼鬼祟祟的。秦旻好不容易追了疾走的公孙宴,气喘吁吁道:慎瑕,你背后的伤才合上口子,就别走这么快了。
休要胡说,能见到他已是福泽深厚了。公孙宴嗔怪道。
他顿下脚步,展露眼前的是不计其数的石阶,这是他第二回来到白云山,想是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从此处拾级而上,寻到白云湖畔的几株剩桃,追忆前世风花雪月之后,再登顶到玉皇顶,在免不了与道士许笛的交锋之后,保住三魂七魄返还至白云山脚下,再启程前往洛阳的最后一站王爷府。
然后秦旻打道回府,许是操持旧业,许是做起别的买卖,不过那时的自己又会何去何从?公孙宴不禁垂首望着石阶发怔,接下来的日子说不上屈指可数,但不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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