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不算太晚,船家思量了会儿,也就点头应下了。
今日的天忽阴忽情,隐隐的似要作起怪来。
船家在船头卖力地划着,时不时和船里坐着的三人搭腔,无非是说今日恐有大风,船难走。本想多讨些船钱,可是船里头无人应他,船家长叹一口气,自讨没趣喽。
船中三人,公孙宴与秦旻同坐一边,许笛则在对头坐下。三人面面相觑,只是交汇的眼神里暗藏刀剑。
秦旻见实在尴尬不过,轻轻咳了一声,退出这场眼神交流的战斗。他横竖是闲来无事,干脆侧过身子,撩着船身上的竹帘子,一看外头究竟。
船将至对岸,眼见着岸头上的草木都愈发清晰起来。
可偏偏今日撞上一个一语成谶的船家,正在此时,河面上狂风大作,船身被席卷得摇晃不已。秦旻好不容易把住了身形,脚下却湿了透彻,指尖甲板里都漫上了厚厚一层河水。
这船怕是没多久就要扛不住了。许笛当机立断,头一个冲出船,抽出他的宝剑,御剑踏在翻涌的河面上,兔起鹘落间他身如飞燕,矫健地就去到了对岸。
慎瑕!快跳!秦旻拽起公孙宴的衣袖,也连带着他一同跃到河里。
河水迅疾的远超出他二人的想象,涩水如同黄汤一般直灌进秦旻口鼻里。他习水性,脑中也只回荡着当日在江不同门外那个小厮说过的话。
秦旻死死拉扯着公孙宴的衣袖,双臂僵硬地划开猛浪,只是浊浪排空,来势凶猛,秦旻挣扎着前行了一段,就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牵着似的往下沉。他口鼻里早就被灌了无数的河水,喝得他神志不清,原先近在眼前的对岸之景,也都影影绰绰起来,草木潜形。
秦旻眼前一黑,就再睁不开眼皮。
阿旻!阿旻!你醒醒!
秦旻浑身无力,虚弱地动都无法动。可是那人催的太急,他本意不愿让那人提心吊胆着,于是他费劲全力才撑开了眼皮。
慎瑕
公孙宴吊着的心总算垂了下来,他死死地抓住秦旻的手,就如同秦旻在河里死死扯住他的衣裳一般。
秦旻好不容易在公孙宴的搀扶下,在地上坐直。他四顾之后,便明白此刻自己已经上了对岸。他扭头问道:我们是怎么、怎么上岸的?
一旁搅着湿水的许笛随口应道:公孙宴这家伙的水性可好了!
一句无心之言,听得却叫本就虚弱的秦旻猛咳了起来。秦旻眼泪都挤了出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反握住公孙宴的手,正色问道:
慎瑕,你通水性?你竟然通水性!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小广告】太白金星说的那个仙友,也就是找公孙宴画画的那个呢,是系列文的主角哈哈哈哈~后文还会来露个面的~~
☆、〖卅叁〗入骨相思知不知
慎瑕,你通水性?你竟然通水性?!
公孙宴错愕地看着情绪蓦地激动起来的秦旻,连手腕也被后者牢牢钳住。他茫然之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从实答道:我本家江南常州,爹娘也是水上人家,焉有不会水的道理?
是啊,是啊水乡出生的,哪会有不懂水的。秦旻捶着胸脯,整个人冻得哆哆嗦嗦,他咧着发白发紫的嘴唇竭力笑着。
突地,他抬起脸,脸上没有累赘的表情,只是从前坚定不移的眼神开始闪烁。秦旻直望向公孙宴,难得不躲不闭,他平静道:原来你会水。
公孙宴一下就慌了神,这样悲从中来的秦旻他还是第一次见,双目空洞,一双手却冰得吓人。他六神无主,连推了秦旻几下,问道:阿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秦旻强笑了笑,拂去公孙宴前来帮衬的手,执意自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在水中搅和了许久,光从他骤然间就蜡黄了的脸色里俨然看出他的体力不支。
秦旻按着抽筋的右腿,艰难地往前拖着步子走着,边走边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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