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忠君一生,宁做棋子。
他嫁异国,唯爱一人。
身归故土,魂留金国。
血溅白绫,不负忠心。
命忠于君,心忠于情。
(不是诗词,这样写纯粹为了简洁明了rarr;_rarr;)
☆、【忠臣】第一章漫天大雪
北陌气候温和,冬日也只有腊月隆冬才会飘下一点薄雪,可这一年的初冬,北陌都城便已银装素裹,一眼看去,就是满天满地渗人的白。
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天地都是一片吞人的墨色。风雪还在呼啸,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生怕有一点风雪透进来。
可就是这样的时候,在城根北面,无赦牢外。
一队身穿墨黑兵服的官兵押解着一个白色囚衣的男子从大雪铺就的白毯之上,踩着一路脚印走了过来。
那男子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囚衣。他的手脚上还戴着寒铁的镣铐,被这冰雪一冻,贴着骨肉地恶寒,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冻坏一双手脚。这样的寒痛,就是壮汉也是受不了的。
可是男子的表情却很平静,他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却走得很坚定。周围的官兵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走在一边,仿佛那不是押解,而是送行。
送行。
男子微微勾了嘴角:说起来,这条路,不正是四年前,墨渊为他送行的路吗?
四年前,墨渊二十二,玄月二十五。
那一年,他以北陌侍郎的身份,前往金国和亲。
四年前
皇上英明。
玄月屈膝,跪拜在那高贵的王座之下。柔软的青衫铺在地上,不染尘埃;纤细的手指半露出宽大的衣袖,就像是盛开在黑色石板上的白莲花;白皙的额头紧紧贴在黑色冰冷的石板地上,几缕发丝挡在他的脸侧,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那弯曲的腰肢,是只为墨渊一人曲折的荷杆。
皇上英明,臣愿前往金国和亲。他重复地说。声音就像是在泉水中涮洗过的青瓷,清冷、洁净。
王座之上,金色的王袍、金色的王冠,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却有着一股历经生死的人才有的戾气。这就是墨渊。
墨渊的拳头捏得死紧,朝着外面的拇指尖都泛白了,但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雕刻成形的神像,漠然地看着跪在脚下的人。
你若不愿,便不去。墨渊开口,声音低沉地不符合他的年龄。
他的话一落,就有臣子连忙站出来意图劝说:皇上!
在臣子的劝说出口之前,玄月先开了口,他说:皇上,臣愿意。
玄月抬起头,他长得素雅,一如白莲花。他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没有任何的不满、没有任何的怨言。仿佛,他真的心甘情愿。
站出来的臣子冷冷哼了一声,仰着头颅斜眼看一眼玄月,又飞快移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污染一般。
墨渊紧握成拳的手倏然松开,掌心赫然几个月牙的红色印子。他站起来,深深看了一眼玄月,转身而去。
退朝
大臣们散去,连宫人也尽数退去。玄月没有走,也没有人来赶他走。
这一刻,他看着那九龙盘踞的金色王座,笑容中带上了哭泣的表情。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很惊讶这个只会笑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原来,他也会伤心。
玄月看着王座,他看了很久,久到时光都凝固了一般。
皇上英明。叹息一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慢慢消失。
他转身离去,青衫浮动间露出被宽大袖口遮挡的玉佩纯白剔透,白色的莲花。花心刻着八个字:月于墨白,念沉澜渊。
念沉澜渊。
如今,他终于万劫不复。
墨渊,我说过,要助你成为北陌国最贤明的君王。我没有食言,没有食言。
玄月走出大殿,所有的视线都偷偷地落在他身上,他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知道他成了北陌国最大的笑话。有人赞他为国牺牲了名节,也有人辱他低贱不配男儿名。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十三岁那年,刚满十岁的墨渊对他说的话我要成为北陌国最贤明的君王、最厉害的君王,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玄月哥哥了。
那天,是墨渊的生辰,也是玄月满门被诛,他沦为低下奴隶的时候。
从那天起,玄月便挂着那抹笑容,跟随在了墨渊的身边。
一晃十二年,回忆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其实,这一生,又有几个人不曾痴梦几场?
现在,梦彻底醒了而已。
玄月没有离开皇宫,他早就没有了家,得皇上厚爱,赐住无尘居。
推门,毫无意外,看到了当今天子立于屋内。
为何?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表情,为王五年,他已经学会了忍耐和隐藏。
玄月站在门边,看着院子中特意开辟出来的莲花池,时值深秋,莲花不见、枝叶枯败,焦黄的一片片飘零在水面,水中色彩艳丽的锦鲤却依然在这衰败中追逐嬉戏。
为何!年轻的君王终于撕破了沉着的面具,隐藏太久的愤怒和悲伤争先恐后地从面具的裂缝中涌出来,竟让人不忍去看。
前年和褚罗国大战,虽胜、却惨烈;去年大旱,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年初,金国借粮,意在何如,世人皆知。北陌禁不起这场战乱,皇上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臣,亦然。
他们都没有错。
不要叫我皇上。面具的缝隙重新合拢,墨渊一向决断的脸上却满是疲惫哀伤。
玄月偏头一笑,明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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