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学习也是为了尽早摆脱这个永远不能宁静的家。对于家里的所有事情都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从来不被那对随时都会抽疯的母子来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雷赜楷从有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到现在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用杜可唯的话来讲就是雷赜楷在有意的对自我性格修养,直到真正变成冷面人为止。
点上一支香烟,雷赜楷的思绪回到九年前。刚刚大学毕业,二十二岁的自己和杜可唯每天为寻找工作而忙碌着。无意间在街上遇到七年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林勇,那天他的衣着光鲜,似乎变成了很有钱人。选择街边的一个小餐馆,父子俩第一次敞开心菲的谈话。林勇用着平淡的语气诉说着与雷婉芬的不幸婚姻,包括忍受着妻子永远不成熟的性格。fēng_liú背后是无尽的痛苦,在各种女人的身上寻找雷婉芬所不能带给他的快感与抚慰。雷赜楷没有对林勇的话产生一丝丝的波动,因为那与他无关。直到林勇说起要不要跟他一起生活,雷赜楷才提起雷凓昉和雷翎珀的存在。当时,林勇的表情呆滞,他一定没有想到前妻竟然会抚养他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在雷赜楷说出两个女人的名字后,林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只留下一句“好好对待你妈妈”便离开了。雷赜楷没有挽留,因为他对那个叫林勇的男人只有血缘的概念……
车门被轻轻敲打了两下,拉回车室里雷赜楷的思绪。侧目而视,是杜可唯那张搞笑的脸。一块方方正正的医用白纱布准确无误地贴在俊脸的正中央,四角的白色医用胶带向周围拉扯出四脚朝天的架势。
“你报名马戏团了。”雷赜楷掐灭烟蒂,从车里站出来,随手将车控锁设定好。
对于雷赜楷的调侃,杜可唯不置一词,跟着雷赜楷的脚步向地下电梯间走。双手交握着背在身后,一点都没有受伤严重的样子。
相继进入电梯间,雷赜楷看看身边站着的杜可唯,后者盯着头顶数控板的红色号码不停的变换。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被人打了?”雷赜楷少有的好奇心,看着杜可唯少有的沉默。
杜可唯转头盯着雷赜楷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口气,“赜楷,我拔出不来了。”
“你遇到凓昉了?在哪里?”雷赜楷眉头微皱,靠向电梯间的不锈钢墙壁上。
杜可唯也向后退了两步,与雷赜楷并肩靠着,“下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他很伤心。”
“所以你被他打了?……不对,……他应该不认识你吧?”雷赜楷猜测着、回忆着。
“下午,他躺在大路边,我去安慰他。嗯,……”杜可唯自嘲地笑笑,伸手摸了下脸中央的纱布。
“他的拳头挺狠的,你的鼻子不会那个了吧?”雷赜楷勾动一边儿的唇角,强忍着笑,将头转向另一边儿。
杜可唯有些恼火,“什么呀,是凓昉是额头撞到我的鼻子了,只是轻微的流血。”
“那你还……”说话与动作同时进行,雷赜楷不留情的重力拍在纱布上。
“啊~~”惨叫,在电梯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环绕在整层的楼道里。
被打痛的杜可唯擦着眼角因疼痛而奔涌出来的泪花,后面跟着偷袭成功且心情大好的雷赜楷。双手压在杜可唯肩膀上,雷赜楷坏心眼的往人耳蜗里吹气,惹得被吹的人反手掐在脖子上……
“放手,你想杀了我啊。不就是凓昉打了你吗?回头我帮你打回去就是了。”雷赜楷双手高高举起,投降。
杜可唯放开手,他知道雷赜楷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否则以他那跆拳道黑带二段的底子,不把自己打残算是优待友人了。率先走在前,杜可唯闷闷不乐地低垂着头。
站在人身后,雷赜楷斜了一眼前面的‘人肉电线杆’,伸长手去按下一串密码。“咔——”一声,门被打开。
一团白白的生物从门里蹿出来,一头冲抱进杜可唯的怀中,还高高兴兴地喊着,“哥哥,你回来了,我想你了。”
失落的杜可唯恍惚地低头看着怀中的小毛头,仍然不明白这个‘生物’到底为何?
“雷——翎——珀——”怒斥的声音响彻楼层,比先前的那声惨叫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更像是抛掉怀中的皮球,杜可唯将怀中的小毛头扔进冷面暴君的怀中,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迷茫着一双大眼睛的雷翎珀直到抬头看见哥哥不高兴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错了,不待雷赜楷和杜可唯的反应,雷翎珀捂住小脸就是一场嚎啕大哭。
杜可唯微微皱眉,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越过雷赜楷身边,无奈地留下一句,“我还是去医院陪凓昉吧。”
雷赜楷半抱半搂着怀中委屈的小人儿,在心里暗自叹口气,“你呀,都不事先看好来人,就往上扑,犯错了吧。”
“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呜呜……”抽抽地哭声闷闷地传出来,雷翎珀把脸贴近哥哥的胸腔。
看着胸前的小脑袋,想要好好惩罚,却又舍不得。抬手顺了顺小脑袋的黑色毛发,柔滑如丝帛般的手感令雷赜楷爱不释手。
感受到后脑勺的大手在温柔地抚顺,雷翎珀知道哥哥没有生气。乖乖地抬起小泪脸看着低头与自己平视的哥哥的脸,纤细的手臂也随着心情的放松而环上坚实的腰背。
“乖,不哭了。”雷赜楷柔声地安慰,分明的指节触碰脸颊滑落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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