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凤鸣也很想为几个侍女把这个买下来,送给她们哄她们高兴,很有兴趣的看着福通。
不料,福通却为难的皱起脸,对凤鸣道,「这可真让人为难,萧少主如果看上别的,尽管拿去,我只当交给朋友。但是这匹正宗的帝紫,却是不卖的。」
「呀?」
对几个侍女齐心一致的露出失望表情,
「为什么不卖呢?」
「我们多出点钱还不行吗?」
「老人家,您就让这一匹给我们吧。」秋蓝也道,「我们可是听了帝紫的名声,趁着难得的机会到同国,特意找上福气门的。」
福通的老脸忽然泛出一丝落寞,叹道,「姑娘,你不知道啊,你看见的这一匹,可能是这天下最后一匹的正宗帝紫龙。」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如出一辙的愕然。
您老人家不卖给我们,也用不着来个这么严重的藉口吧?
福通人老心精,瞧他们的脸色,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苦笑着问,「你们不会以为我在胡说吧?」
「啊?没有没有。」凤鸣和秋蓝等一起摇头。
洛云因为秋月的关系,对那没什么感觉的帝紫布匹也注意起来了,沉声问,「为什么说是最后一匹呢?」
「唉……」福通被人问道心头痛处,长声叹息,刚才因为萧家少主大家光临而振奋起来的一点生气,好像又随着这叹息流走了,更显得老态龙钟。他抖抖手,管家忙把半温的茶碗送到他手里。他低头颤着手缓缓啜了一口,把茶碗给管家接了,才又深情的抚着那一匹心爱的帝紫,说了起来,「萧少主,这说起来话长,又是我们布料作坊的自家事,本来不该找着客人来唠叨的。不过……」
「您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绵涯看着他开头就要唠叨不停,赶紧打住,希望他进入正题。
他这一招果然有效。
福通把前面的话都省了,果然直奔主题,指着那匹美得令人诧异的紫色布匹问,「萧少主,你刚才也说了,布料其实没什么特别,不外是寻常的料子,特别之处在于染色。那么,你知道帝紫这色,是怎么染的吗?」
老实地摇头。
福通像在思索什么,隔了一会,又轻轻叹道,「我十九岁继承祖业,做布料生意,到如今,已经七十有三类,无奈命里福薄,没有儿女。收了两个徒弟,偏偏又遇上大王征兵,被抓了去守边境。到现在只留下我这个老头子和一个老管家看着这门面……」
这一堆唠叨下来,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
妈呀!事情越变越奇怪啦!
从逛街变成逛布料坊也就罢了,从买布料变成听布料坊掌柜说帝紫的故事也还算正常。
可是,现在变成要听一个老头子唠叨自己的家族史,那也太扯了吧?
我们可是难得出来玩一天啊!
就在凤鸣差点呀打哈欠的时候,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福通忽然领悟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拍拍花白的前额,「你看,我老糊涂了,怎么说起这些来。我们说回正题吧。」
秋月秋星心里都直感谢苍天,您老总算想起来什么是正题了。
「帝紫的染色,想来是我福家电不传之秘……」
搞错啊!你唠叨半天,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是不传之秘?那我们坐在这里到底干什么?
「……不过呢,如今这不传之秘,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了,就算懂得怎么染帝紫之色,也染不出帝紫色的布料了。」
凤鸣等人一愣。
懂得,却染不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福通慢慢道,「天下染色的手艺,各有不同,寻常的师傅有用矿石之色来染,有用植物的花朵茎叶之色来染,但凡黑、黄、白、红、青、蓝,都能染出不错的颜色。只有那紫色,呵,不是老朽自夸,说起染紫,天下的紫色大师,没人可以和我们福家相比。我们家各色都能染,但然出来的布料最令人叫绝的,就是紫色。最好的紫,我家太太祖爷爷给它起了个够气魄的名字,叫帝紫。尊贵雍容,帝王之紫啊。」
他一辈子在染色这一行中浸淫,说话虽然温吞缓慢,但里面字句都是分量颇重。
秋星等本来没有多少耐心,听他谈论染色时那专注深沉的表情,不禁对帝紫更为好奇,也正打水银般灵动的眼珠等着他往下说。
秋月憧憬道,「帝王之紫,这名字确实有气魄也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起这么美丽的颜色。」低头摩挲这那匹发散紫色光华的布匹,偏着头问,「可它到底是怎么染出来的您到现在都没说呢。」
也许是她的小女儿娇态让福通苍老的心年轻了一点,福通的老脸慈爱地笑开,向秋月道,「小姑娘,你要是可以猜出这颜色是用什么原料染的,我就把福家染帝紫的法子教给你。」
秋月呆了呆,讪讪道,「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猜得出来?何况这是你们家祖辈传下来的秘方,又怎么能传给我?」
「能传,能传。」福通阔达的将枯瘦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混浊的老眼却看着凤鸣,「我已经老了,又无传人,等我死了,这门手艺也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不甘心啊。要是能找到一个可以把帝紫传下去的人,岂不是了我一个心愿?」
凤鸣浑浑噩噩的点头,「对啊。」
心里却想到,这老头子八成有些老年痴呆症了,虽说没有儿女,徒弟又被抓去当兵,但也不至于在走进店来的客人里面随便抓一个传授秘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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