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少主留在这里!」洛云高喝一声,冲到舱房门处。
凤鸣持剑也往外冲,被洛云一把拦着,毫无商量地把他重又推了回去,喝道,「待着!」
「鸣王!」容虎人随声到,带着数十个高手持剑脚步凌乱地冲了过来。
轰鸣声连续不断,到处是山崩地裂般的剧烈摇晃,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勉力围到凤鸣身边。
「出了什么事?」
「船队被偷袭!」容虎简单答道,「定是谋划好的陷阱,水中放了不知道多少擂木,他们顺流,我们的大船恐怕支持不住了。
「秋蓝她们呢?」
「已经藏好了。」
「谁这么大胆敢对萧家船队动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
又一下剧烈的晃动,震得人人都要努力扶着身边的东西站稳。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转。
下一瞬间,一切却死一般地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互相对视一眼,反射性的把凤鸣团团包围起来,各自把好位置。
轰!
更巨大的冲击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再度来袭,大船发出颤抖似的哀鸣,众人心惊胆跳地察觉到脚下的地板正在缓缓倾斜。
凤鸣一个趔趄,向旁边栽倒,洛云手急眼快,把他横腰捞住。
凤鸣感激地瞅了他一眼,往后看道,「我们出去。」
容虎道,「洛宁和其它侍卫正在外面护卫,鸣王极有可能是对方的目标,不宜露面。」
凤鸣摇头,低声道,「护卫什么?船底一定破了,迟早会渗水。这不是一般强盗,对方一定有精通水仗的头领!」拔出剑,朝舱房疾走。
众人随护卫在。
从灯光昏暗的房间冲到甲板,杀声浪涛般涌入耳中,甲板上来回穿梭着持剑的侍卫和水手,正抵挡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月亮被云层遮蔽,阿曼江两岸死寂一片,对衬出的,是阿曼江上吼叫和厮杀声混成一团的萧家船队。
凤鸣冲上混乱不堪的甲板,第一眼看见的是,上游处一字排开灯火通明的数十条大船。
和萧家大船相比,这些大船的船形截然不同,层级不多,船身细长,此刻船上各色旗帜飘舞,迅速变动,显然正在发出某种指令,让人生出正在被对方一步一步加迫攻击的危急感。
「那是什么信号?」
「不认得!」察觉凤鸣出现在甲板上,所有船上的高手朝凤鸣所在地蜂拥过来,一向笑容满面的罗登露出强悍本色,双手抡着长刀,边打飞射向自己的黑箭边冲到凤鸣右侧,恶狠狠瞪着对面一派悠闲的敌船,「这不是航道上船只通用的旗号。」
「谁在攻击我们?」
「对方没有亮出名号。」
箭雨带着狂风呼啸而来,每个人说话都必须狂扯着嗓门。凤鸣焦急地环视周围,萧家所有副船都陷入和主船一样危急的境地,正被水流下破坏力惊人的擂木持续撞击着,他们脚下的这片阿曼江水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擂木区。上游的敌船占尽地利,一边有条不紊地放擂木顺流撞击大船,一边好整以暇地用弓箭压制萧家众人。
混帐!萧家的船不是天下一,无人能敌的吗?
怎么忽然之间就被打懵了?
「庆彰的船呢?」凤鸣大声问。
不等别人回答,他的目光已经寻找到庆彰的船只。那艘个头和外形和萧家船队回然有异的王族大船也遭到了攻击,敌人的箭两也压制着他们,但瞧他们的船震动的幅度,似乎大船所在地方并不是擂木集中处,还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靠岸啊!」
「来不及了!」
「少主,江边两端擂木更密集,还未靠岸船就会被撞沈!」
一轮箭雨再度毫不留情地袭来。
身边的冉青闷哼一声,把骤然刺入左胸的弓箭连血带肉硬拔了出来,在微弱的月光下瞥了一下,拧起浓眉道,「箭道很短,箭杆上阻羽却很长,怪不得穿肉不会太入,没伤到心肺。咦,看来也们不想射死我们……」声音忽低下去,身体往外一栽,又摇摇晃晃爬了起来,用剑撑着地板,颤抖着骂起来,「他……。他奶奶的,这箭头有mí_yào。」
洛云见冉青站都站不稳,脸色微变,命人把他扶到更易于避箭的地方圣,道,「恐怕他们是要活抓。」
容虎迅速瞄瞄了凤鸣一眼。
凤鸣打个寒颤,勉了笑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活抓的。」握着剑,咬牙喝道,「放快艇!」
他虽然胆子小,却非没见过世面。
当年在东凡王宫里一战比这更血光冲天,叫他充分认识到绝境处豁出去才有生路的真理。
不拚命,恐怕只有完蛋。
「少主,大船恐怕很快就会……。。」
凤鸣在狂风箭雨中竭力大吼,「别的不要管!放快艇,先制止他们继续往下游放擂木!只要大船不沈就好办。」
「少主,这里危险,你先撤……。。」
刹那间,和容恬在东凡同生共死的慷慨激情彷劓又迸发了!
「撤什么?给我放快艇!射出火箭攻击敌船,掩护大船。」
他说的几个命令,其实只是寻常船只遇到攻击时会采取的反击方法,并不算什么弓得的奇谋妙计,不过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大船自身犹被撞得天昏地暗,快艇也被箭阵压制得动弹不得。此时此刻,他这个少主却表露出了临危不惧的气魄,令一向小瞧他的萧家众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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