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听完我的话,出人意料地沉默了。因为在耳机里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甚至都以为他中断了联系,急得冲着送话器吹了两下,接着焦急地喊道:“喂,喂,奥列格中校,你还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听到,师长同志。”奥列格慢悠悠地回答说。
“为什么不回话,你在想什么?”我气呼呼地问道。
“师长,请原谅,我正在考虑一件事,一时想得入神,竟然忘记了正在和您通话。”
“在想什么,让你想得这么投入?”我不满地问道。
“我在想,假如我们这个营也穿德军制服的话,没准取得的战果会更大。”
奥列格的话刚说完,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说化装成德军去偷袭,我也是在你们都出发后,才灵光一闪想出来的。不过好在奥列格看不到我现在尴尬的表情,我还可以保持镇定地问道:“你们营现在什么地方?”
奥列格简单扼要地回答:“在刚刚袭击的那个营地的东南两公里处。离被德军占领的阿勃加涅罗沃车站只有三公里。师长,我有个想法,您看能不能让我带部队去偷袭这个车站?”
我听到这个地名时,犹豫了一下,要知道霍特的坦克第4集团军,用了足足七天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攻下阿勃加涅罗沃车站,由此可见,苏军原来在该处的防御阵地是多么地坚固。如今换成我们进攻,以一个营的兵力就想夺取这里,简直是痴人说梦。刚想拒绝奥列格这个提议。但转念一想。由于前段时间该处守军的顽强战斗。让这里成为集团军、甚至方面军首长所熟悉的一个防御要点,假如我们在这一地区有所动作的话,一定能给上级领导留下好的印象。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迟疑,给奥列格下令说:“好吧,奥列格中校,你就带部队去看看。记住,敌我兵力悬殊。你们的任务是偷袭,不是强攻,能打就打,不能就撤,千万不要被敌人缠上,否则的话,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明白,”奥列格肯定地回答:“请师长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结束了和奥列格的通话,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零点了,居然还没有收到维洛尔的报告。我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维洛尔怎么搞的。都走了几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情报反馈回来。”
拉祖梅耶娃小心翼翼地接过我的话题说道:“师长,也许他们还在行军吧。”
虽然维洛尔他们走的是大道,距离要比奥列格他们走的小路远,但他们毕竟乘坐的是卡车,四个车轮怎么也比人的两条腿跑得快吧,迟迟得不到维洛尔的报告,让我变得忐忑不安,深怕他们在路上和德军部队遭遇。
我觉得既然维洛尔不联系我们,但就由我们先联系她,问问她那里的情况如何。于是我对拉祖梅耶娃说道:“少尉,立即和维洛尔政委联系,问问她,部队到什么地方了?”
没想到拉祖梅耶娃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对不起,师长同志,我刚才试过,联系不上,也许他们正在行军,电台没有开机。”
看到我焦急万分的样子,谢杰里科夫走过来安慰我:“师长同志,不要担心,没有消息就好消息,估计维洛尔政委他们已经接近了德军的营地,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所以才暂时保持无线电静默。我们还是坐下耐心等待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本来我的心里还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听了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顿时安心了许多,反正部队已经派出去了,奥列格的营已经打了一仗,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但已经足以让德国人心惊胆战睡不好觉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一点,拉祖梅耶娃兴奋的叫声,把昏昏欲睡的我惊醒了。看到我清醒过来,拉祖梅耶娃激动地喊我:“师长,和维洛尔、维洛尔政委联系上了。”
我快步冲到报话机前,戴上耳机冲着送话器就激动地喊道:“喂,喂,是维洛尔吗?喂,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随即耳机里传来维洛尔熟悉的声音:“是啊,丽达,我是维洛尔。”
听到她的声音,我稍微松了口气,她既然能和我进行联系,证明她所率领的部队还没被德军消灭。我压制住心中对她的不满,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维洛尔,你在什么地方?”
耳机里传来维洛尔激动的声音:“报告师长,我把阿勃加涅罗沃车站夺回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深怕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维洛尔,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师长,我正式向您报告,我把阿勃加涅罗沃车站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了?”
“夺……夺回来了?是阿勃加涅罗沃车站?”虽然我已经听清楚了维洛尔的话,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奥列格说想去偷袭阿勃加涅罗沃车站时,我还担心他们寡不敌众,所以一再强调只偷袭不强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维洛尔肯定地回答说:“完全正确,师长同志,我们把车站夺回来了。”
坐在屋里等消息的几名团长听到我一再重复着阿勃加涅罗沃车站这个地名,马上猜到可能是我们的夜袭部队取得了什么意想不到的胜利,都围了过来,想听个究竟。
还在现在是夜晚,耳机即使离耳朵有段距离,也能听清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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