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啪的打出一道惨白惨白的光。
照出了半张同样惨白惨白的脸。
那张脸在强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鼻子往下都隐没在一片黑暗中。
岫岩的眼睛死死的钉在那半张脸上,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嘴巴张了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午夜频道的声音不停在重复着:
“鬼啊鬼啊鬼啊鬼啊啊啊啊!!!”
眼看他又像是要翻白眼过去,那半张脸的主人也被吓得嚯的一声跳起来,拉起岫岩的上半身靠在怀里,双手就用力在他胸口啪啪啪大力拍打。
这头又是拍胸口又是顺气,那头还得小心观察看岫岩的脸色。柔软温暖的怀抱和热乎乎的气息包围着手脚冰冷的岫岩,在诡秘中带着一种让人格外安心的气味。
岫岩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自己往人家怀里又缩了缩,发现自己已经大只的缩不进去时才从寻求保护的幻影中清醒过来,想起这是在废弃矿坑的巷道里。
而那个看上去很有安全感的家伙,就是悄无声息的出现,还把他吓晕过去的罪魁祸首。
这个罪魁祸首甚至差点把他给吓死。
岫岩在心里细数着对方的罪状,但身体却依旧赖在对方的怀中没有起来。毕竟这么温暖的拥抱,自从父母忽然去世就再也没有过了,岫岩几乎记不起那种被保护的感觉了。
这会儿忍不住就留恋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以及用什么办法闯入这条巷道的。
以及他对这条废弃矿脉抱有多大的想法。
如果只是分一杯羹倒也罢了,就怕对方不是什么小角色,届时岫岩会被一脚踢出局,就连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毕竟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
岫岩想到这里,悄悄的斜着眼睛看向男人,目光探究中带着一点儿防备。身体更是迅速的从男人的掌控范围内抽离而出。
而面对这样态度突然大变的岫岩,男人的第一反自然是疑惑的,但紧接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嘶哑的嗓子发出含混不清的字句:
“不要害羞。”
喂,你到底是明白了什么啊!谁害羞了!岫岩瞪着眼睛怒视。
“我懂的,你不怕鬼。”男人的第二句话说的就顺畅多了,他说完还用力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胡…胡说什么啊。”
听见鬼字反射性一哆嗦的岫岩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嘀咕一句,别别扭扭的扭过头不看男人。
他没有发现的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和这位陌生的鬼先生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滋生着。
☆、二
他没有发现的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和这位陌生的鬼先生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滋生着。
犹如一朵稚嫩的鲜花悄然间打开了自己柔弱的花蕊,岫岩对自己内心突如其来的的动摇毫无察觉,保持着看似冷静的姿态换了个和鬼先生相对而坐的姿势,说道:
“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鬼先生不喜欢两人这么疏远正式的坐姿,说话时也挪着屁股坐到了岫岩的身边。
岫岩先是默默的看着鬼先生,见对方一点儿都没有挪开的意思,自己腾腾腾坐远了一点儿才仰着脖子回答:
“谈你是怎么忽然冒出来的,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鬼先生眨着眼睛,澄澈的瞳孔里满是无辜和歉意:“我很抱歉,可是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包括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出现的。”
他不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荒僻的废弃矿脉,还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他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有什么亲朋好友。
“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岫岩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瞎扯,眼睛眉毛一垂,带点儿讽刺的问:
“那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似乎又是什么都记得的。比如他失忆的症状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引起的,比如岫岩身上穿的防护服在二手市场几十元就能淘一件。
但这有什么值得说道?
鬼先生有些落寞的想着,许久轻飘飘的回答:“我饿了。”
……岫岩顶着一张兔斯基脸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有吃的吗?”鬼先生习惯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从脑子里丢开,捂着其实并不很饿的肚子看着岫岩。
坦然的让岫岩一时间没好意思开口拒绝,伸手掏出了身上唯一一罐即食食品。
那是岫岩原本的午餐,但是进入废弃矿脉后又是兴奋又是惊吓,他就忘记吃了。
现在这个罐头被鬼先生打开,咖喱牛肉饭的香气随之飘入鼻子,岫岩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隐蔽的彰显起了存在感。
为了避免出丑,岫岩站起来走到了石末堆前,从钻头下抽出一张细细的金属网就挖起一大块石末哗啦哗啦的开始筛。
随着石末穿过网眼落地,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块状物渐渐冒出了头。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六块……
天生气力惊人的岫岩在金钱的刺激似乎下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几十斤重的一团石末在他手上如面团一样轻巧,左右哐当几下,继续再来一团。
不多时专门存放矿石的布袋就满了大半儿。
眼看他还要接着筛下去,偶然抬头看见这一幕的鬼先生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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