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闭紧了双眼,心道死在他手中也未尝不可。谁知等了半天没有反应,睁眼看时,只见龙渊神色古怪,正近距离逼视自己,一双凤目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
“蠢物,我怎么偏偏遇见了你这蠢物!”
“你想以一死换我性命,我的生死,也是你能决定的?”龙渊看了一会儿,忽然用一根手指抬起公子寒的下巴,恶狠狠道:“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公子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头躲避他的视线,讷讷道:“皇兄……”
话音未落,龙渊已经制住了他的肩膀,沿着那薄如树叶的肩头滑到肋下,握住他的腰,揉面团似的用力上下揉搓。肋骨部位本是最受不得力的地方,公子寒又痒又难受,龙渊却变本加厉的掐拧他的腰肉,这样仍不够,折腾了一会儿,干脆用细长的手指使劲戳他肋骨。
“一天说的全是胡言乱语,我没教过你规矩么,你的天下我不管,你的人却是归了我的,说不认我就不认我,你哪来这么大胆子?”龙渊一把拧住公子寒的胳膊不让他往后退,凶巴巴的威胁,“自己说,该不该受罚,再敢给我躲,躲到哪里去?嗯?”
“朕现在还是皇帝!给朕退下!”公子寒的表情堪称呲牙咧嘴,一边呼痛一边竭力想摆脱他,奈何力气实在有限,连滚带爬的逃出来,还没跑几步又被龙渊从身后一把抱住,用力在后臀拍了一把。
公子寒吃了这一记打,倒突然不动了,仰头站在原地,红着眼圈道:“连你也要辱我。”
龙渊停下动作,安抚似的往他的侧腰拍了拍,下巴贴着他的颈窝,鼻尖在他脸颊轻轻的蹭,语气柔和了起来:“真疼了?”
公子寒白了他一眼,委屈地点了点头。
龙渊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面对自己,四目相对良久,公子寒以为他终于肯服软,却不想龙渊摸小猫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道:“疼就好,你为我疼,我就高兴。”
说罢根本不管对方的愤怒,拎着他的胳膊绕上自己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上去,先是含住他的嘴唇反复吸吮,一直将那毫无血色的唇瓣吸出柔嫩的粉红,这才撬开齿关,交缠一会儿,又换到耳边,故意用舌头往里戳刺,做出淫靡水声,一直舔磨到公子寒全身发抖,无法自制的抓着龙渊的胳膊,这才停下动作,蛊惑般的在他耳畔低声道:“寒儿,我喜欢你。”
“从前对你的不好都不算数,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喜欢了,你摸这里。”龙渊拉着公子寒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说,我喜欢你。”
仿佛一道惊雷在公子寒耳畔炸响,他再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掌心感受到的心跳和稀薄的体温,虽然隔着重重锦衣,虽然他们过去曾无数次赤身而眠,但却从未有一次,赶得上现在这般清晰。
公子寒怔怔的望着他,眼中忽然滚下两行清泪,猛然抽回手,铮的一声拔出鱼肠宝剑,后退了两步,剑尖颤巍巍的指着龙渊,颤声道:“现在说这些,是想随我为这江山殉葬吗?”
束发的长簪在方才的争斗中早已不知所踪,一头及腰黑发散落下来,随着他踉跄的脚步簌簌抖动,瘦骨嶙峋的身形,宽大的衣袍和灼热的眼神,让他此时的样子显得疯癫而骇人。
龙渊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两指夹住剑尖,盯着公子寒的眼睛:“既然娶不成皇后,干脆嫁了我吧。”
话音刚落,剑尖往前又进一寸,龙渊的指间开始有鲜血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大殿的青砖上。
“嫁我。”
公子寒没有回答,剑尖猛烈颤抖,哧啦一声,径直挑破了龙渊的衣衫,在白皙的胸肌上刻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龙渊低头扫了一眼逐渐氲开的血迹,摇了摇头,叹道:“自从做了皇帝,你是一天比一天凶了,以后真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罢了,总是我亏欠了你,你若实在不愿意,我就给你做皇后吧。”
“当啷。”
明晃晃的长剑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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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深人静,天边一勾模糊的月亮,将整座皇宫映照的更为寂寥。
承天殿内灯火通明,宫人们手捧托盘进进出出,张罗着往庭院悬挂起一盏盏鲜红的八角琉璃风灯,他们是公子寒最后的追随者,各自将鸩毒揣在袖中,满脸带着泪的欣喜,赶赴生命中最后的典礼,二月初四,天子大婚。
一切都来不及准备,却又似乎早已准备好,殿内白日的狼藉已经清理干净,果盘,祭品都在庭院中摆放整齐,夜晚的微风吹动一重重大红璎珞,案上一对龙凤花烛,摇曳的火光映着两个人的脸。
公子寒与龙渊并肩跪坐,面朝南方深深跪拜。
一拜天下万民,愿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得享万世太平;二拜祖先宗室,愿我宗亲族人延绵不绝,福泽永世传承;三拜结发郎君,愿从此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月亮已经西斜,东方天宇呈现森冷的蟹壳青,借着黎明的微光,一小队人盛装打扮,从承天殿逶迤而出,每人手中挑一盏红布灯笼,如鱼群般安静的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间宫殿穿行。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一切悄无声息,而又竟然有序,盛装的少年天子走在仪仗的最前方,与他的爱人十指交扣,缓缓走过两人一同长大的地方,一起游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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