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不认为这个男人会乖乖地把自己做的事说出来。
“你好,我是警察。”柳下溪走到孙淮南面前,蹲下身把自己的证件亮出来。孙淮南依旧垂着头不答理人。柳下溪继续道:“你妻子被捕之后,你立即动身去香港,原本是想找出谁想杀高立业为你妻子洗去嫌疑吧。”
柳下溪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孙淮南抬起头看他,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是的。”
“你在香港查到了什么?”柳下溪问。
李明光全身亢奋起来,双手忍不住发抖,柳师兄问案太历害了,几句话就让对方乖乖开口。
“高立业是骗子!不要脸的大骗子!他骗了我们!总找借口拖我们的款,说是生意难做收款难,宽限一段时间就会付清,不停地要货又不肯打款。荟萃那个蠢婆娘信错了他,总说他有信誉是诚实君子,欠的钱会还,只要熬过眼前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其实,他把钱全花养那个烧钱,美得邪乎的寡嫂身上,听说他还供养在国外读书的侄子。用我们辛苦赚来的钱供养着他们!”他大声叫道,脸红脖子粗。
“据我们所知,高立业生前还了你们一半欠款。”柳下溪道。
“可还欠一半我找谁讨去?荟萃她活该!活该!”
“你恨你妻子,为什么?”
孙淮南双手捂住了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她太能干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她不在,厂子也开不下去。整个安石的人只认得王荟萃不认得我孙淮南。”
柳下溪示意刘名方给孙淮南倒杯茶。喝了茶之后孙淮南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柳下溪才继续往下问:“高立业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个女儿是他前妻带着。”
“高立业的尸体是他前妻来领取的吗?”
孙淮南慢慢地把屁股挪到身边的椅子上,看了柳下溪一阵,觉得他很好说话。闷了许久的话匣子打开了:“不是,是一个姓林的深圳人陪着他嫂子过来的。那姓林的很有钱,来了安石之后跟市里的干部走得很近,说本想在安石投资建厂,就是觉得这儿的治安太差,居然把前来做生意的港商杀了,只怕今后没有生意人敢来投资。市里的领导一听,急了,马上勒令公安局的限期破案。”
“这话是叶又生告诉你的吧。”
“嗯,我跟他从小学起就是同学,安石不大,学校也就几所。我,荟萃、叶又生,我们都是同学。”
“蒋少华呢?他跟你是同学吗?”
“他高二届。”
“叶又生从你这里借走了多少钱?”
“噫,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他前前后后找我借了十几万。”这话一说出来,孙淮南觉得不对味了,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他总是找你借钱,你妻子看他不顺眼吧,或者说他们彼此讨厌对方吧。”柳下溪口气温和地道。
孙淮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声争辩道:“我觉得有一个警察朋友好办事。其实我也不想把钱借给他。”
“案发当晚你在家吗?”柳下溪问。
孙淮南没有回答。
“在香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改变主意不为你妻子洗去嫌疑?”
“……姓林的深圳人答应我,答应我……杀死高立业的凶手判刑之后代替死掉的高立业还清欠我们的余额。我,我找,找叶又生商量,他说先让荟萃顶罪,等拿到几百万欠款之后再替荟萃蔬通把刑期减下来。不然,不然,高立业死了欠的钱永远也拿不回来……”
“混帐!”柳下溪气得站起来,捏紧拳头,全身哆嗦,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孙淮南吓住了,屁股从椅子上滑落坐在地上。
倾斜的天平-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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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纲和柳下溪通完电话之后担心莫文卫的安危,匆忙地赶往拘留所。他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找到拘留所却过了探视时间而莫文卫已经离开。不得已只好往回赶,等他回到宾馆发觉莫文卫根本没回来。他心慌意乱,暗骂自己愚蠢,不应该离开莫律师的。回想起柳处长跟他说莫律师故意支开他,等阻挠上诉的人出手。
“莫律师,你是笨蛋!”他大叫。哪有人故意把自己当成鱼饵等人上钩的,万一造成严重伤害该怎么办?
正一筹莫展急得在室内团团乱转时房门被撞开了,华龙满头大汗,抓着他的手就往外冲,小脸急得惨白,嘴里嚷道:“快去救律师。”
“你知道莫律师在哪儿?”张建纲又惊又喜。
“快跟我走!”华龙来匆匆去也匆匆。
莫文卫在哪儿?
他被人关了起来。正如他设想的一样,有人企图阻挠他替王荟萃上诉。
离开拘留所后他步行了一段路,察觉到有人追踪他,他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就在某一个拐角处,刚觉得有人从后面逼近,后脑就传来巨烈的痛楚,头晕眼花往前一扑,听到一股浓烈的香烟味,接着有东西罩住了他的头,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抗在肩上……他痛昏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在陌生的室内,后脑隐隐作痛,用手一摸,有血!头很晕,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就着从窗外射入的昏暗光线看了一个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间空屋,室内空荡荡的积满了厚尘,大约有十几个平方吧。正前方有窗户装了防盗网。他的公文包还在,打开一看里面的资料与他的钱包、证件全没了。他叹了一口气,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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