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意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来人,他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他看自己了,因为他面前站着一身紫衣的穆兰荫,但仔细看去,又不对劲,这名女子年轻俏丽不少,身形也高出不少,五官比穆兰荫还要精致一点,而且穆兰荫眼睛下面是黑痣,而眼前这位女子,眼睛下面的痣是红色的。
对他的反应,眼前这位很是满意,指指脸上的红痣,笑着说道:“我自己拿香烧的,哈哈哈!”她的笑狡黠,阴冷,而且有些……癫狂。
她甩甩袖子,命令道:“衣服脱掉,吊起来!”然后在牢房里到处乱翻,先是拿起一块烙铁,摸一下发现是凉的,就扔掉了;又拿起一条马鞭,掂量一下觉得太细,又扔掉了;最后翻出来一条铁鞭,看了看,满意地笑着说道:“打不死人吧?”
第一鞭抽下来的时候,南宫意皱了一下眉毛,他不是没有受过伤,也被比这更粗的鞭子打到过,可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纤细,手劲却特别大,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咦?怎么都没声音的。”女子把食指放在嘴上,歪着头,看起来还颇有点娇俏可爱。然后她扬起手,又是几记鞭子,南宫意依然哼都没哼一声。
她将鞭子狠狠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怒道:“没意思。”忽然,她抬起头,又笑起来,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南宫意一点酒都碰不了!我要看看什么叫做碰不了?拿酒来!”
门人不敢怠慢,赶紧出去搬了一坛酒,这次连缪姝都跟来了,一进牢房看到血淋淋的南宫意,她神色复杂起来。
女子一指,道:“给他灌进去。”
门人端起酒坛,生掰开南宫意的下颚,往他嘴里倒酒。
南宫意瞳孔收缩,酒会牵动了他体内的蚀心咒,而且比任何一种东西发作起来都要厉害,他拼命晃着头,手一个劲地想收回来,又被铁链所缚,最后,他垂着头,全身颤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头、手、脚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脚无意识地蹬着,吐出来的酒流到胸膛的伤口上,又引起新一轮的剧痛。女子看得哈哈大笑,可她身边人包括缪姝在内都已经将脸微微偏到了一边。
女子笑得坐到地上,她踢着脚说道:“怎么世上还有喝酒喝成这样的人,赶紧啊,继续灌啊。”
门人犹豫,缪姝上前一把夺下酒坛,低声说道:“门主……要不算了吧……”
女子震惊了,从地上爬起来,道:“缪姝你这是怎么了?”
她从地上捡起鞭子,道:“好,不喝酒,那我就继续打。反正不死就行了!”
可是这一鞭子没有落下去,一只手伸出来紧紧握住那条鞭子。
“千千,够了!”聂流尘站在她后面,衣服凌乱,跑得太急脸上都染了红晕,他抓鞭子的手没有带手套,手指间渗出丝丝血迹。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意微微抬起脸,他的眼睛也溅上了酒,酸涩肿胀,此时视物不清,只能勉强看到那个女子欢天喜地地搂着聂流尘的脖子,他叫她千千,不用想,这一定就是穆兰荫的女儿,当年被送到琼华门做人质的穆千幽。
穆千幽先是嗔了一番,怪他拦着自己,然后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
“天啊,怎么扎出血了,流尘哥哥,对不起。”穆千幽捧着他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没事,门主,这个人是重要的证人,请交给我吧。”聂流尘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你们……你们讨厌!”穆千幽一跺脚,跑了。
聂流尘走上前,亲自替南宫意解开手铐,南宫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片空白,没有一点聚焦。聂流尘给他披上自己的外袍,施了一个障目决,扶着他向外走去。
缪姝站到一边,瞪着这两个人,聂流尘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讨厌他的脸,却从没往那里打过。”这句话让缪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聂流尘把南宫意带到一间客房,放在床上,替他处理伤口,伤口很深,皮肉翻着,可见穆千幽是下了狠劲的,幸而没有在鞭子上下毒。
他边擦拭伤口,边自言自语:“这个样子没法解咒了,太伤身子。”
南宫意睁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说什么?”
南宫意偏了一点头面对他的方向,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我说随便你们。”然后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聂流尘停下手中做的事,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眼里一片遮不住的伤感。
星空下,穆千幽坐在乘风门最高的屋檐上,撕扯着手里的一朵花。
“千千。”听到这个声音,她弯下腰抱住双腿,转了一下背对着他的方向。
“千千,别生气了。”聂流尘在她身边坐下。
“我讨厌他,也讨厌你!”穆千幽忽然从余光里瞥见了他手上的伤口,赶紧转过来,抱着他的手焦急地说:“怎么还没包起来?”
“无妨。我来给你汇报下今天的事。”他想把手抽出来。
穆千幽还是紧抱着他的手,闭着眼说道:“你说,我听。”
“琼华门的人来过了,我把他们打发走了。至于悬桥听灵,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明天你亲自来试一下吧。”
“好。后天吧,阴气够重。”穆千幽睁开眼睛。
“对了,今天的药吃了吗?”聂流尘问出了现下最需要了解的问题。
穆千幽狂躁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就觉得我是个小疯子,脑子有病,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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