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也抓着其他的蜘蛛跳了下去。
山崖下面是两辆马车和几匹马,蜘蛛一扭腰把南宫意甩到了马车上,过了一会儿,面具人也钻了进来,把地上被蜘蛛网五花大绑的南宫意拽起来坐直,然后坐在他对面。马车往前驰去。
面具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从面具上的空洞里扫一眼他,南宫意也闭着眼睛正襟危坐。
马车从黑夜走到拂晓,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了,面具人走了出去。许久,一个少年走进马车,替他剪掉身上的蛛网。
“南宫少爷,请下马车。”少年说道。
南宫意站起来,钻出马车,只见外面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如果忽略掉屋檐下的毒虫和院子里的棺材的话。
“南宫少爷,请走吧。”少年面无表情地说着,引着他来到小院中的一个房子,里面有一个木桶,水雾渺渺。
“请沐浴更衣。”
南宫意皱眉,说道:“要杀要剐随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副门主说您喜欢干净,还是您自己请吧,不要让我为难,但我也不介意押着您洗。”
“行了,你出去吧。”南宫意长叹,现在自己不仅灵力尽失,而且全身脱力,根本没法与他们抗衡。
“换洗的衣服在那边,我在门外,有需要叫我。”少年转身出去。
南宫意脱了衣服,泡进水中,擦洗着身上的污渍,他看看自己的锁骨,再次确认上面除了一个淡不可见的伤疤,什么都没有。但他清楚,这些人绑他的目的里面,肯定和这个有一定关系。洗完澡,他换上了他们为他准备的黑衣,走了出来。
少年将他引入另一个房间,让他坐下,拿起旁边一块干布,替他擦头发。
“别碰我,我自己来。”他嫌恶地将少年推开。
“也可以,但是副门主说这里比广陵冷,一定要擦干净,别冻着。”
南宫意哭笑不得,他口中那个“副门主”考虑得还真是周到。他把头发擦干后,少年便走出去了,南宫意听到了落锁声。
他开始打量这间房子,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布置很简单,家具有些旧,床和被单颜色俗艳,但是很干净,纤尘不染,墙上有一扇小窗,窗上映出人影憧憧。
当小屋里的光线逐渐变亮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南宫意看向门外,只见面具人走了进来,抱着一个小香炉,香炉已经点着,细细的烟像一条线一样上升。
面具人在他对面坐下,香炉放在桌上。
“不用闭气了,这只是普通的安神香。”面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道:“很合身嘛,咱们身量相似,这么多年了,还是相近。”
看南宫意没说话,面具人手撑住下巴,从面具后看着他,说:“无喜无悲……南宫轩果然是狠,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这么痛苦的咒,不过……”他的身体前倾,眼睛眯成一条缝,又说道:“也许是南宫少爷你良心不安,自己要求的呢,反正你什么痛苦都受得住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南宫意别过脸。
面具人忽然勃然大怒,抓住南宫意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吼道:“你过得很好,有名的灵修世家琼华门的三公子,明月青松客南宫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给他们陪葬!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让你活下来,为什么要让你没有一点负罪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南宫子念!”他几句话把南宫意吼得一阵发愣,尤其是当他最后吼出他那个几乎无人会去叫的字时。
他把南宫意甩在椅子上,背过了身。许久,他又转过来,说道:“不过,你可以给自己下咒,我也可以帮你把咒除掉,南宫少爷,除咒可能比下咒痛苦千百倍!”说完,他自下而上拿掉面具。
南宫意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凝在脸上的冷笑,以及一对虎牙。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小虎牙~
☆、食饵(三)
“你是……聂流尘?”南宫意愕然。
聂流尘眼睛猛然睁大,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良久,又慢慢眯起来,唇角一挑,道:“很荣幸啊,南宫少爷,你还记得我。”他把面具扔在桌上,再次坐下,拍拍手,门外的少年送来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聂流尘倒上茶,推给他,道:“喝吧,我没有必要在里面下毒。”
南宫意盯着那盏茶许久,端起来一饮而尽,放下茶,他问:“烛炎门二十六人,霜流门三十七人,星河门五十人,琼华门十二人,还有……被你们用来压制嗜灵兽的五十名乘风门弟子,还剩几个?”
聂流尘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道:“放心,我们不是要杀人。一个都没死,不过很多人的修为都有损,至少需要修补个几年,有些还受了重伤。至于那乘风门……本来就是一群傀儡,唯一活着的贺东迎与方矩对上,被方矩一剑穿胸,那方矩自己撞到了嗜灵兽的角上,重伤,不过没死,反正回去了也会有人收拾他的。哦,对了,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回去。”
南宫意一声冷哼:“废人辛苦成就的修为,有时候会让人极其痛苦,生不如死。好毒的手段,不过听你刚才说,莫非本来是冲着我来的。”
聂流尘露出一个微笑,道:“南宫少爷,你可真看得起自己,我告诉你,我们针对的不是你,而是你们这些灵修。”
“每一个修士都跟你们有仇吗,为何如此绝情?”南宫意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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