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声音组合成一场交响盛宴。他在这场激越的盛宴里尽情地宣泄!
一位作家说过,道路就像一个巨大的阳物qiáng_jiān着一座座不再具有个性的城市。
而现在,他在这疲软的阳物上奔跑,用他的车轮与地面性感的摩擦。他的愤怒、他的暴戾、他的疯狂发酵出一股灼热的气息通过急速的派气管道在公路上喷吐。
夕阳在眼前烧的越来越旺。他听见季为乐嘶声力竭地说“不!”,尖利得几乎刺穿他的耳膜。
yù_wàng的肆虐,速度的癫狂,风带着城市的喘息在耳边一声一声吟叫,他不断不断加大引擎仍是看不到道路的尽头。
尽头,自从遇到季为乐他就看不清人生的尽头。
季为乐,你告诉我什么是尽头!
引擎的旋律突然转成天堂才有的升b调,不停有零件震碎的声音从汽车各个部位传来。达到极限的速度让景物静止成模糊的一片,只有路天相接的地方还能看清一个闪亮的白点。
冲过来吧,尽头!烧起来吧,夕阳!硬起来吧,你这阳痿的贱货!
当心跳赶不上速度,当夕阳在你面前死去,当风都被甩在身后,高潮又算得上什么!
季为乐,你又算得上什么!
终点是一束光,把城市和公路交合中最放荡的一刻照的通亮!
嘭的一声巨响,终于,林煜城与这座城市一同达到高潮。
……
月亮升起,天堂里奏出欢乐的乐曲。
……
一个突然的猛烈下坠把季为乐惊醒。
梦里不知身是客,这是最让他难以战胜的痛苦。这种痛苦毫无预兆地在月光明亮的夜晚发作。他光着脚走下床,在小白的身边躺下。小白朦胧中转过身,把他抱进怀里。
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
“小白,你睡了吗?”
“没有。”
“小白?”
“恩。”
“小白……”
“……”
又只剩下呼吸,就在小白快要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发出声音。
“小白,我可能只能活到二十六岁了。我谁都没说过,可是现在我突然很难过,我想说出来。”
小白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被判了四年吧。”良久他才问道。
“是啊,要是活不到二十六岁,我说不定就死在这里了。”说到死,他向小白胸口靠了靠。
小白环住他的手抱得更紧,下巴放在他的头顶。
“我被判了二十八年。”他说。
“二十八年?”季为乐吃惊地想从他怀里坐起来,却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按住。
“要是七、八年,还需要有人顶罪吗?”小白说的无所谓。可听在季为乐耳朵里却很酸楚。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吧。”小白问。
“恩。”他干脆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闷闷地答。
“我家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镇子里,那里有一棵很高的合欢树,合欢树生长的那条街就叫合欢街。街上有一家小店也叫合欢。就是我妈的店。你一定想不到店里卖的什么。”
“卖什么?”
“情趣用品。”
“哎?”
头顶传来小白轻笑的声音。
“是生活所逼。我妈妈一个人,除了我还有个堂弟要养。我离开家的时候,他才十四岁。”
“你离开家很久了吧。”
“快八年了。我出来是想找我爸。”
“那你找到了吗?”
小白用手指摩挲着他的领子,热气喷到他的后颈。
“找到了,还找到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们相认了吗?”
“没有。是我不想跟他们相认。我哥是我所在社团的老大。我爸也在幕后管理社团的事。他们都很优秀,像我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和他们相认。”
季为乐微微抬头,但此时小白把脸贴紧他的后颈,用一个接近蜷缩的姿势抱着他。他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你是帮你哥哥顶罪?”
“恩,但是他们不知道。”
听到他的回答,季为乐反拥住他。看似洒脱的小白也有脆弱的时候。原来这里面像他这样有点故事的人很多。
“二十八年,就算要保释也要等十四年。季为乐,如果我知道自己不久就会死,那我现在一定想尽一切办法逃走。我一定要出去,去找我爸,我还要回家看我妈,还要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他。季为乐,我要等十四年,而你只要等四年。如果你表现好一点说不定两年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可以吗?”季为乐叹一口气,他可以再奢望多几年的时间吗。
“可以!从明天开始,你什么事都尽量做到最好,我们提出申请,你就可以减刑。季为乐,我们说好,你一定要在翘辫子之前出去。你去找我妈,跟她说我很好。你去找那个人,问他还记不记得我。”
“你自己也可以说啊,或者让你的小弟替你说。”
“傻瓜,我哪里还有什么小弟,他们巴不得我死在监狱里省得哪天我反悔把他们供出来。再说等我出去,估计已经性功能障碍了,老的跟黄瓜一样。到那个时候我还有什么脸对他们说。”
季为乐被他逗的笑了。小白拍拍他的背:“别担心,一定有机会的。明天我们就去申请。”
“恩。”虽然这么说,季为乐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支撑不住眼皮越来越重,沉沉地睡过去。
一大早就被小白挖起来,他规定从今天起,季为乐一定要第一个到操场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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