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班长的时候班里搞了个民主竞选,要求候选人上台给自己拉票。金惠子第一个站上讲台,慷慨激昂陈词一段,最后以“并且我认为我的个人形象也非常适合就任班长一职”结束。以前是最壮的小胖做班长,现在换最高的金惠子,没毛病。金惠子就这样走马上任了。
别人放学回家了,他们两就留在教室做题,也不靠近坐着,还按上课时的位置,成一条对角线。男女生靠得太近是要被人闲话说谈对象的。金惠子不厌其烦地跑到李那的位置上问他题,李那也会不厌其烦地给她讲。金惠子在初二才告诉李那,其实她更喜欢李那也讲不出来的时候,皱着眉的样子好像很生气,这样才有点人气嘛。那之后不久李那就转学走了。人海茫茫,再重逢已是近而立。
毫无悬念的,李那和金惠子双双考入林县一中。
李那看不出来高强是什么情绪,他只是说他做得不错,然后送了他一套四大名著,不是那种连环画或者小人书,是真真正正的原著,硬皮本、滚金字,李那很喜欢。
老张也给李那准备了礼物,一只派克钢笔,县里买不到,他托人从省会带回来的。
说起来,李那大一点以后就不太愿意再和张爷爷亲近了,李那在心里厌弃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可那双枯掌游走在自己光裸的小腿上的感觉真的让他不舒服。
上了初中,李那就开始了寄宿生活。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他确实觉得快乐。
学校给初一的学生开了生理课,上课前同学们都很害羞,在下面窃窃私语,听说要讲很“那个”的东西呢。
一节课下来,别的同学脸越听越红,李那却是越听越白。手里的钢笔凉凉的、有些重量,它拉着李那的心也往下坠。
老师告诉大家,女同学要保护好自己、男同学也要好好保护女同学。
李那想冲上去问她,想摆摆她的手,渴望她告诉自己,那男同学呢,谁来保护男同学呢?
他以为有人爱他,可那不是爱,是猥亵、是qiáng_jiān!
“我想有人爱我”这个愿望在初中上过生理课之后就被李那摒弃了,至少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向人提及过,包括赵深。
李那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张爷爷做个了断,所以周五一到他没有先回家而是敲开了老张家的门。
老张见着门口的人是很惊喜的。
上了初中的李那没怎么抽条但也依旧纤细挺拔地长着,白面皮、典漆瞳,头发半长软软地搭在瘦削的肩上,宽大的校服罩着身躯,看在老张这种人的眼里,别是种诱惑。
老张高兴得手都在抖了。李那瞥见了只在心中冷笑,面上还是恭敬的问了好。
老张把李那引进家中。他让李那先坐自己去给他洗点水果。他边洗边热络地问李那,在学校怎么样啊,老师好不好啊,有交到新朋友吗?倒真有种爷孙天伦之感。
李那一一答了,还行,很好,有。
老张把水果端了过来,一颗颗新鲜饱满的葡萄,绿得能滴水。
老张把果盘放在茶几上,也不起身,就单膝着地跪在沙发边看着李那。李那也望着他。老张叫那双黑漆漆的眼一望,浑身一哆嗦就扑住李那,扑住了也不动作,只把头埋在李那小腹使劲嗅着。李那从他紧箍的双臂中抽出双手手,抚上了他那花白的头发,然后是脸。最后停在
脖子上。老张被他这番动作鼓励,抬脸望着李那,箍得更紧了,几乎就要将李那推到在沙发上。
“那那,我...我可不可以...啊!”
老张没想到,上一秒自己还在天堂,下一秒天使就把箭射向了自己的脖子,老张一摸,是支钢笔的形状。那支笔,来的路上李那一直把它握在手中藏在袖子里,笔身叫汗水浸得滑溜溜的,刚刚险些就握不住了。
他一把推开嚎叫着的老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老张捂着脖子在地上哀嚎打滚,他求李那,“那那,快给爷爷叫救护车,那那,快......”年纪一大把了,到头来反而更怕死了。
李那不言不语地整自己的衣服,老张都要爬过来抱着他的脚了。
“一只钢笔而已,死不了!”李那嫌恶地踢开他。
李那环顾四周,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他失去了他的童贞,眼前这个他奉献了一腔孺慕之情的人就是凶手。
老张缓过了最初那阵恐惧,也知道其实没什么大事,他把钢笔拔了扔到一边,一手捂伤口,一手就要来捉李那,
李那侧身躲开了,老张却是一闪又摔倒了,对于上了年纪的人,这反而才危险。
“那那,那那!”老张艰难地昂起头,他的嘴翕张着,像被抛上岸的鱼,他大口地喘气,缓过来又开始叫李那的名字,就这样趴着、匍匐着去追李那的脚。李那死死盯着他,只在他的指尖擦到自己鞋子时往后退一步,他再追上来,他才再退一步。他倒不是想羞辱老张或者怎样,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憋着股气来的,现在人捅了,这股气放出去了,他整个人也飘了。他看得见老张张着嘴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知道这是现实可他发觉周围的一切都扭曲着转得他晕。等他终于不晕了能站得稳了,李那、踢开老张、拔腿就跑。他也终于听清了老张在嚎些什么。老张凄厉地哭喊着:“那那,那那,爷爷真的爱你!”
李那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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