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锦的警官证救了命。
震慑于首都威严,三个人夹着尾巴悻悻回酒店。
到了酒店沈文素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房卡,只好钻进尹维他们房间里,边打牌边等苏昭回来。结果一晃过了十一点,几个人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苏昭还不见踪影。
于是只好凑合着睡:两张床拼一块,沈文素睡左边,尹维睡右边,小锦动作慢没抢着,只好睡中间。
尹维睡了半个小时就睡哭了,沈文素迷迷糊糊拧开灯,只见小锦于床缝上四仰八叉,端的是嚣张无比。
尹维艰难地说:“刚才……他一掌……劈……劈在我的肚子上……我差点……归位了……”
沈文素说:“你要不要和我换?”
尹维红着眼睛点点头,结果刚刚睡到左边三十秒,又被小锦一脚踹了下去。
沈文素离小锦远远的,窝在床角里刚睡五分钟,手机便响了。
一接,竟然是小锦家爹的。这位神人的最高指示只有一句话:“这个时间得帮我儿子盖被子。”
沈文素抬眼一看,小锦果然在乱踢乱蹬。
沈文素疑惑道:“这人到底是睡觉还是练功?”
尹维颤巍巍回答:“我确信他睡着了,但帝国主义垂而不死,我等战士需保持警惕性。”
他裹上毯子躺回沈文素身边,一起可怜巴巴挨到天亮。
天一亮沈文素就去敲隔壁房间的门,苏昭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半醒半睡地刷牙。
沈文素问他:“这么早起要去哪儿?”
“我不是早起,”那人嘟囔说:“我是正要睡,昨天被朋友拉去喝酒了。”
苏昭擦干净脸,把沈文素圈在怀里蹭蹭:“鉴定结果四天后出来。”
“要四天?”
“四天已经非常快了。我们外行人不了解,笔迹鉴定是十分精密和细致的,何况专家老先生还有自己的工作。”
苏昭床上摊满了案件资料,沈文素顺手去收拾,发现是章和的墨宝。
“这些字画老专家都没有要?”
“他选了几张硬笔书法,可能比较有代表性,”苏昭说。
沈文素挑了一张说:“可惜,这张我最喜欢了。”
那纸上墨汁淋漓地写着“防腐拒变”。
“我也喜欢那张,”苏昭说:“那张最贵了,卖了十五万。”
他拈起字画,躺在床上伸个懒腰,摇头笑道:“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您自己都烂到根里了,也怨不得人家。”
沈文素突然凑到他跟前,巴巴地望着他。
苏昭愣了愣,然后笑起来:“明白了。我放你假了,玩去吧。”
沈文素说:“真的?”
苏昭掀开被子贼笑:“假的,过来陪我睡觉。”
沈文素揣上钱包就冲了出去。
尹维和小锦等他都等急了,一见他来,立刻就跳上了出租车,往名胜古迹而去。
首当其冲就是著名的北京西客站。
然后是传说中的世界第九大奇迹西直门立交桥。
再然后终于轮到了天安门。
经过长安街时出租车司机大叔吆喝:“小同志们请注意看!在你们的侧前方,有个宏伟的盒状物体!那就是我们神圣的央行总部!请瞻仰!”
“嚯!”小同志们大惊,立刻整装以拜,虔诚念叨感谢您多年以来的照顾但麻烦您今年不要再涨房贷利息了云云。
一踏上广场三人就特别来情绪,一人站一个方向给家里打电话:“喂!老爹(爸、妈呀)!!我终于来到北京天安门了!!”
这伙人唾沫横飞介绍两层楼高的毛主席像,又吹嘘北京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安门上红旗招展,门外鲜花盛开,各族人民载歌载舞,工农商学兵普天同庆,红领巾们将和平鸽放飞蓝天。
吹完了发现自己的话听来耳熟,原来是小学期间在那意识流的作文里写过无数次。
煲过电话粥就跟着人群往城楼上挤,上了楼发现人人都在挥手,于是也挥手,挥完手再激情澎湃地去探望毛主席。
纪念堂的外队伍恨不得能排到天津。好不容易被排进去了,又立刻被排出来了。尹维嚷嚷说我是代表家乡数千万人民来看毛主席的,说什么也得再看一次。
结果再去排队时天已经黑了。
于是第一天过去了,很圆满。
第二天去故宫圆明园。
第三天去八达岭十三陵。
第四天去天坛北海颐和园。
第五天,准备去拿笔记鉴定结果,苏昭却找不着他们了。费尽周章把沈文素从潘家园抓回来,却一不留神让另两个尿遁了。
苏昭把沈文素塞进房间里一阵好揉:“你们还真当是来旅游的?!”
沈文素一边换衣服一边嘀咕说要不是你我今天准捡个大漏。
苏昭帮他打领带,安慰说:“知道了知道了,别哼哼了,案子结束后我们再来嘛。”
沈文素说:“你爸说你在北京出生的?”
“嗯,”苏昭点头:“但十几岁就离开了。”
“为什么?”
“沙尘暴,”苏昭沉痛地说:“过度开垦导致水土流失,中国北方土地沙化形势严峻,所以我只好迁徙了。”
他抬眼看沈文素,沈文素说:“理由很充分,我信了。”
苏昭满意地笑:“走吧,不要让老人等我们。”
笔记鉴定老专家和程老爷子完全是两种风格。
程家老爷子一碗温吞水,在外还好说是儒雅谦和,回所里一看:啰里啰嗦颠三倒四,跟人说完了跟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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