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仿佛随着这声惨叫骤停片刻。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重新驾起马车,仿佛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马车没有走多久,才行过路口,寒路忽然再次拉住马缰。
突然间嫌黄鹂鸟飞来飞去太烦人,便索性捏断它脖子的顾无忧察觉到问题,他随手把黄鹂鸟尸体扔出窗外,探出头来:“怎么了?”
他才抬头,发现寒路正面色严肃的盯着前面。
他顺着寒路的视线看去,只见远处有群人正气势汹汹的走来。
他们穿着朴素的农民服,扛着锄头砍刀,脸上带着刻骨的恨意,目标明确的朝这辆马车冲过来。
寒路拧起眉,不确定这群人的目标是不是自己。还不等他想明白,手拿武器的村民已经发现了他们。
“就是他!”有村民指着马车,情绪激昂的说。
此话大有一呼百应的意思,他话音刚落,村民纷纷举起武器,仇视般的盯着寒路。
寒路心道他应该没得罪这群人吧,瞬间反应过来:怕这群村民指的是车上露出了个头的顾无忧。
寒路回头看了眼顾无忧,发现顾无忧正冷漠的看着他们,嘴角噙着冷笑。
寒路一惊,正打算问一句,怒气冲冲的村民已经冲了上来。
寒路没有犹豫,立刻调转马头,架起马车飞奔而去。
村民在后面穷追不舍。
寒路一边赶马,一边心道:“莫非无忧又做了什么?”
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寒路赶马的动作却丝毫没停。他面色严峻,仿佛面对的是万毒门一整个宗门。
而罪魁祸首的顾无忧却意态闲闲。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马车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村民,骂了一声:“蠢货。”
赶马的寒路听得异常分明。
寒路满脑子都在想无忧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追在马车后面的农户中,有一个美貌女子。
正是街上要卖身葬父的那名女子。
多年来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怎么能有马车跑得快。
寒路带着顾无忧轻松的逃了出去,便是逃不出去,他扔了马车带着顾无忧飞走也是一样。
只是绝不会伤害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顾无忧可没有这么多顾虑,见寒路一直没问,他也懒得解释。只是和他话话其他,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情况,顾无忧这么多年见的多了——总是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追杀他,确实也不放在心上。
至于追杀他的是村民,村民是最淳朴也是最无知的,稍被人利用,就会激起满腔的仇恨和怒火。顾无忧倒懒得和他们计较。
寒路却记下了,趁着顾无忧没注意的时候,给鱼滕飞鸽传书一封,要他查清楚这件事。
愤怒的村民早已消失在视野,但他们的样子寒路忘不掉。
顾无忧定然是又做了什么?杀人?抢劫?寒路不知道,这一刻,他甚至不敢知道。
而另一边,沈玄跟着二虎来到了一个土坡后面。
因是盛夏,土坡上杂草丛生,浓密异常,正好把二人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早在第一天沈玄跟在二虎身后的时候,就被二虎发现了,不过两人的目的既然都是为了跟踪魔军,二虎便没有拒绝,稍作示好,二人便结伴而来。
当天他们跟丢了这群魔人。
按二虎的说法,这群魔人出入时间很有规律。之前二虎也跟过来过,也是在同一区域跟丢了。
沈玄问:“我感觉这群人气息有点不对劲,他们是不是……”是不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二虎红了眼眶,看着魔人消失的方向,低声说:“如果我告诉你其中有一个人是我哥哥呢?”
还不等沈玄诧异,只听二虎继续说:“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他被血魔控制了,成了血魔杀人的武器。”
沈玄呆住,万没料到随便一件事竟能扯出血魔。
二虎继续道:“早在半年前我发现的时候,本打算把我哥带出来。但是我哥根本就不听我的。他们每天都这样早出晚归,我只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玄想了想,猜测:“既然每次都是在这块区域失踪的,莫非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那我们干脆分两路,就这片区域搜寻一下。”
就这样,二人开始地毯式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七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查到了魔人的目的。
然而这个目的让沈玄生出无边的惶恐,他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寄给鱼滕。
“血魔在大量炼制魔人。”
才收到血魔在多个村子屠村消息的鱼滕,仔细搓磨着每一个细节,包括血魔如何屠村,儒心派如何围剿血魔不敌,村民如何得知杀人者乃是血魔,杀人的消息如何走漏出去,以及江湖上现在对血魔是个怎样的态度。
在这一切都仔细斟酌了之后,沈玄的来信成了压在鱼滕决定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寒路站在山丘上远眺无量山。
夕阳西下,拉长了寒路的身影,给他黑色的长衫抹上一层光晕。
光晕下的寒路有种亲眷的暖意,仿佛相濡以沫多年。
寒路拉着顾无忧的手,心道:“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宝禅寺了,已经飞鸽传书给了尘大师,想来他已经做好准备。”
至于这个准备之后,是开始给顾无忧清理魔丹,还是只化解下他体内的魔性,就全凭了尘做主了。
这一切寒路自然是没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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