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声又对着他鞠了个躬,“对不起,和陆由的问题是我没有处理好。”
徒千墨在心中哂笑,果然吗,不着痕迹的告状,只可惜,这样拿不出手的算计太侮辱自己的智商,难怪二十八岁还只能披上青春偶像的外衣招摇撞骗。
徒千墨没有再看他,只是望着h,“我想,我的工作并不是处理雇员之间的矛盾。”
陆由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噤若寒蝉,看热闹的人至少有二三十个,可是他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因为紧张而衣料摩擦的声音。
徒千墨抬起头, “卡狄有卡狄的规矩,尊重前辈就是所有规矩里的第一条。”
有想要息事宁人的人轻轻碰了碰陆由,示意他向何其声道歉,陆由只是偏过了头。
徒千墨的命令从来没有被质疑过,他平生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等待,尤其是曈曚走了之后,他就更加厌恶等待。
h的脸已经青了,她用各种各样隐蔽或者不隐蔽的方式威胁着陆由,可是陆由依然只是倔强的侧着脸,她对徒千墨道歉道,“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三天之内,我保证。”
徒千墨笑,笑容迷乱却带着强烈的窒息感。 h知道,她说了一句蠢话,面前这个男人,绝不相信任何的保证或承诺。
徒千墨转头的一瞬间,陆由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拿掉了,空缺的地方被充气一样的胃填补,他明白,这是徒千墨的最后通牒,违逆他的话,他将一辈子只能跟在那些三流小明星身后帮他们送咖啡拉凳子拎包撑伞挡狗仔。可是,如果他屈服了呢,他在徒千墨眼里就和那些庸庸碌碌的生命没有任何分别。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他赌的是他今后的一生,是他所能拿出来的一切,而徒千墨,根本就什么都不必付出。可是,他内心那种不安分的自我毁灭的yù_wàng让他甚至是带着快感的孤注一掷,他扬头,“不是我的错。”
尽管是在徒千墨积威下,四周依然一片哗然,陆由觉得大家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着戴着丝袜头套的打劫的可怜人,满是高人一等的同情。
徒千墨并没有和任何人废话的意思,以前也有不少不可一世的蠢货用这种方式试图引起他的兴趣,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会时常动心的人。于是,他相当优雅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对h道,“叫他的专职老师来见我。”
第2章 如果是横祸 …
陆由一直以为,他是所有练习生里最刻苦的,陆由一直以为,他不可能再更辛苦,可是自从他的专职老师慕斯回来之后,他和他同伴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斯是个很美好的名字,可是,陆由这一组的练习生没办法把他和那种口味很好的蛋糕联系在一起,他是最严厉的老师。卡狄的练习生数不胜数,每十五个一组,配有专职的训导老师还有形体礼仪舞蹈教练,慕斯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可以不在练习生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让他们完完全全的脱层皮。这三个月里,陆由是众矢之的。已经度过了最残酷的新人训练期的组员们不得不因为陆由而重新被扔进训练班和那些菜鸟一起接受最不人道的训练。卡狄是等级分明的,这一点任何人都知道。如果练习生是金字塔最下层的人的话,那练习生培训班的新生就是金字塔的地基。他们不得不在所有人结束一整天的训练后重新清理练习室,游泳池甚至是洗手间。而陆由就整整清洗了三个月的抽水马桶,用他的毛巾。卡狄地下室卫生间的马桶,十二间卫生间,七十八个马桶。慕斯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他检查马桶是否干净的方式就是随便指一个马桶将清洗马桶的毛巾扔进去然后要陆由用他的嘴拧干净,并且咽下毛巾里的水。他的理由相当有力,“这是最简单的向我证明你确实擦干净了的方式,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你的工作质量。”
第一次,陆由甚至决定从此离开卡狄,他向来不是一个可以接受侮辱的人,可是他明白,被卡狄赶出来的练习生是没有任何一间娱乐公司签约的,除了一张脸,他别无所长。第一次将那条绞了马桶水的毛巾放进嘴里的时候,陆由吐了一晚上,他甚至不敢吐在马桶里,被擦得足够光洁的马桶的白色反光让他将自己的影子越看越轻贱,那一晚,他就那样睡着了。高烧三天,可是,擦洗马桶的工作依然不能停止。因为同组的练习生告诉他,祸是他闯出来的,没有任何人需要对他负责,大家被他连累打扫浴室和练习室已经是看在在一起同吃同住这么久的交情了。
徒千墨已经忘了那天那个向他挑衅的男孩了,他会来到地下室完全是因为他需要挑选几个看得顺眼的男孩做一出宣传片的群众演员。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一切都不容有失。可是那天他有些必须要解决的事,他并不能像控制情绪一样优良地控制自己的膀胱,有些私人问题需要去洗手间解决。他并不希望在这些像膜拜上帝一样膜拜他的练习生面前说出我要去解手这样煞风景的话,于是找了个理由自己进了最隐蔽的一间。
他推门的动作很小心,因为不想惊动某个有可能正在使用厕所的人,如果哪个不识相的再大声问一句总监好就更令人郁闷了。因为他的小心翼翼,里边玩得正尽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外来者正侵入自己的领地,一群练习生将一个人的头压进马桶里要他去舔马桶内壁,“马桶男孩,快啊,你不是擦干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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