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凌宇鑫的阴谋。
“好像之前凌宇鑫在冯氏的账目就有很大的问题。”
冯定坤哦了一声,如果之前就能抓到他的账目问题,可能早就已经把他送进监狱了,也就没有后来和路明燃的那些事。
冯定坤原本觉得,冯氏的这一切变动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岑法裕带来这些消息的当天下午,就有不少记者找到了白莲镇,在和街坊邻里打听他,看来是打算采访他。
冯定坤不知道这些人总是纠缠着自己找新闻究竟有什么意思,他被冯定乾赶走,和凌宇鑫的那些恩怨网上的确都有八卦,但是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这些媒体就不能放过自己吗。
幸好有街坊邻里跑来报信,让他有时间收拾行李,关了医馆的大门,从后门跑了。
他坐了车,进了江朔市,不知怎么的,转了几趟车,就到了关押凌宇鑫的看守所。他提出申请,想见一见凌宇鑫,但是不太确定凌宇鑫是否愿意见到他。
在探视处等了片刻,走廊的尽头传来铁门被打开的空旷声,接着身穿灰色看守服的凌宇鑫慢慢走了过来。他剃了平头,面无表情,走路的步调不徐不疾,看不出什么情绪。
走到冯定坤对面,他坐了下来,笑了:“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怎么能不来看看你现在一败涂地的样子。”
“你这么恨我啊。”凌宇鑫背靠着椅子,昂着头,用一双猫眼睇着冯定坤:“我倒是很喜欢你。我那天入学见到你开始……”
他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入学那天见到的少年,虽然有着一张恐怖的脸,但是却有着爽朗的声音和笑容,还有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被那笑容迷住了,还是被那身段迷住了。
如果当年真的和冯定坤有过一段故事,那么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百般惦记。但是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过,只能在梦里肖想得到的滋味,这种混着苦味的甘就是他的心魔。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冯定坤就是这个求不得。
凌宇鑫看着眼前的冯定坤,看着他的脸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那仿佛是迷离梦幻的大千世界,叫他越看眼越花,越努力去看便越是看不清。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美丽的眼神,是西口街梦一般柔软的红灯,是秋沙变幻莫测的青空层云,是引诱着他堕落的花花世界!
“坤弟啊坤弟,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生!你就是恶之花,魔之果!你!你……!”凌宇鑫激动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卖掉股份带着钱远走高飞了!要不是还想着你,冯定乾能这么轻易引我入套?都是因为你啊,因为你这个诱惑了我的恶魔……”
他哀嚎一声,不知是因为这番控诉耗尽了气力,还是因为自己挣扎而不可得,握紧却留不住的东西耗尽了气力,颓然倒在椅子上,连眼睛里的光都暗淡了。
“放屁!不要用爱情美化你的行为,凌宇鑫,你不过是贪婪罢了!”冯定坤好笑却又想哭:“你不过是贪婪,想要冯家的东西,因为曾经得到过,你被冯定乾带到了不属于你的世界,再要你滚回去,你怎么舍得?!”
“冯定乾……冯定乾……”凌宇鑫喃喃自语:“是的,都是他,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连自己的弟弟都搞不清,为什么要把我带到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那个不属于我的阶层?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他是我亲哥哥,直到他的肾出了问题,我做了检查却发现不匹配……”
凌宇鑫似笑似哭:“那之后我一直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害怕被他发现,被他知道我不是他弟弟,被他赶回去,又要辛辛苦苦地讨生活……”
“没想到啊,还是一场空!”他叹了口气,眼珠缓缓转动,定在冯定坤的脸上:“哼,冯定乾,冯定乾,他这么厉害又有什么用,他也有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想起有一次冯定乾喝醉了,抱着自己压在沙发上不停地叫宝贝,那天他真是吓坏了,还以为冯定乾要做出什么有悖伦常的事,但是很快他发现冯定乾叫的不是自己。
宝贝,是另外一个人。直到他在冯定乾的卧室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还有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正在大学的校园里和朋友们打篮球。他终于知道了冯定乾的宝贝究竟是谁。
想到这一切,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冯定坤,凌宇鑫痛快地笑了。他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没关系,冯家这两兄弟,什么都有,却都得不到爱情。
凌宇鑫笑着笑着,又捂着脸哭了起来。他们三个,终究没有一个能有个圆满。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定坤已经离开了。
他和岑法裕打了招呼,就一个人跑到江南省去躲了两个月避避媒体的风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六月份,冯家的新闻热度已经退了,现在媒体们终于换了焦点。
他拎着箱子,掏出钥匙打开了医馆,两个月没回来,后院的草没有人清理,恐怕都已经长到及膝了。柜子上落了灰尘,他走进大堂,咳嗽了几声,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卫生。
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上门。听着大堂传来的摇铃声,他放下清洗工具,擦了擦手走出去。
冯定乾就带着人坐在那里。
冯定坤咬咬牙,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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