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气定神闲地解释,“一,这里清楚标明了,是演习区。二,预案允许我们对任一演习区进行自主性攻击。三,预案要求我们实行建筑内劫持方案,四,要尽量做到突发性、真实性,以上四点我们可全替你们做到了啊。”
梁宸远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他们已经控制了这座小楼。而他还被特别招待,不止双臂被人拧到背后扣牢。按在地上,还有人扒他的靴子。
梁宸远抗议,“不是吧,都穷成这样了?回头兄弟送你们两套?”我穿的可是迷彩作训服和胶鞋,和队上的黑色作战服和防暴靴完全是两条道上的,兄弟!
最开始那个地痞的声音立刻乐呵呵地从他头顶上传了下来,“少校同志,您这话就不严谨了。”
带着枪茧的手指挑起梁宸远的下巴,一双流氓的眼睛暴露在医生的帽子和口罩之间,明显戏谑地道,“俺们看上的只是你的脚丫子。怕跑。”
梁宸远反应了反应,“哦”了一声,也乐了出来,“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我幸存了。”
“对,你很幸运。”那人站起来将一直提在手上的枪扛到肩头,嘿嘿地乐了出来,“满屋子就你一个活口,快请起吧,利剑的梁副教导员同志。”
梁宸远被粗鲁拽起来,推进靠墙的一只椅子上坐着。那家伙指指其他“死人”,痞声痞气地商量着道,“兄弟们呀,是你们自己出去休息咧?还是我们真把你们当死人,直接从二楼扔下去咧?”
一个信息组的少尉被激怒了,“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可是医疗区,你们军区没学过《日内瓦公约》么?”
“学啊,但我现在不是兵,我是恐怖份子,不可以讲人道。”那人顿了顿,恶劣地笑了两声,“不过大家都是同志,我还是很信任你们会遵守演习规则,安安静静地下楼,到树荫下凉快去的。”
“卑鄙!”
“哎,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无耻啊?那可就不严谨了啊,你看,我满口牙,一颗都不少!”
梁宸远终于看不下去了,无奈地插进来道,“对不住啊,”他诚恳地面向那个应该是头的人,一脸歉意地道,“是不是我们家队长把你们欺负狠了?自己的兵,肯定特心疼吧?”
那人一怔,又嘿嘿地乐了出来,“老弟,不是咱说你,你们利剑可不够意思啊,我们就派了那么丁点儿的人,你们一口气糊上去三四十个,一张饺子皮,全给包了,你们就这么招待我这些远道跑来的苦命兄弟?”
“我说兄弟,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吧?”不就装委屈么?梁宸远也擅长呀,“我们两中队的人,你就上丁点儿人?你是太看不起我们,还是太小气,舍不得陪我们练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理吧?”
“嘿!三儿~”那人没理他,转过身去对着另一个年轻人乐了,指着梁宸远兴冲冲地道,“这人我喜欢。”
那位三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有你不喜欢的么?”
“小杨槐我就不喜欢。”
梁宸远黑线。
那人又转回头来冲梁宸远挤挤眼,“小杨槐,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吧?那小子简直太坏了。特别坏,我们就叫他小杨槐。”
梁宸远呲牙乐了乐。这名起得风趣,但面子得替杨瀚元先找回来,“我的人不是也被你全翻牌了吗?”
“冤枉!老子可没那么残忍。嗨嗨,别偷着乐啊,我知道你正阴我话呐。告诉你,是老子想主动告诉你。你就别指望他们了,翻不翻都那样,一个个伤得那么重,想参加战斗简直就是扯淡。话说回来,你们演习部也真够狠的啊,这么精壮的一群人,居然就这么一划,战斗力直接归零了。”
梁宸远笑而不答。
没有回答,有时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人搔搔头,转身对着那位三儿挥挥手,“不扯了,时间紧迫,三儿,你动手吧。你还别说,”他又转过脸来,“我要真是恐怖份子,早就给你这嬉皮笑脸一枪托。”
“然后呢?”梁宸远和他非常学术地探究。
“然后?一边等着小杨槐火急火燎地过来救你,一边打你个鼻青脸肿给弟兄们乐乐啊。三儿……”
“给你们个建议。”梁宸远平静地打断了他。
“开打”之类的话是绝对不能让对方说出口的。真让他说出来,那自己就算有一千嘴也只能忙着哼哼了。有话一定要抢在前边,但会不会起作用,就要看运气,看天时地利人和。
那人嗤地一乐,“老子让你说话了?再给你一枪托。”
“这是一个好机会。”
“少放屁,哪儿来的好机会?”
“你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吧?”
“老子还听说过‘会叫的鸟有食吃’呢?”
“那也得遇上鸟他妈啊。”
“我靠,你转圈骂我呢?再给你一枪托,”对方笑着骂,“你还让不让人演啦?少他妈啰嗦,捡重点说,再瞎胡扯,老子干脆一枪崩了你。”
梁宸远笑了,“简言之,这就跟打扑克一样,得抻着慢慢玩。我出3,你出4,你要一下子出了个a,爽是爽了,可剩下一把小牌,你还是出不去,对吧。”
“有点儿意思。可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可是利剑的人。”
“问题是在这儿了。现在麻烦的人是我。他们顶多不开枪,大不了让你们跑了,回去挂个通缉令。可我呢?我可能就被你给灭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方听完了眨了眨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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