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
姚朝陆也曾经跟怡岑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当时两个年轻人正处热恋期,父母的话怡岑根本听不进去。几句话下来,怡岑竟与父亲吵了起来。吵到最后,怡岑居然说要和姐姐珊钰搬出去住,自己在外面生活。大概在半年前,她们就找了珊钰的同学黄纹璇,三个人合租了一层公寓。也就是发生三尸命案的那层公寓。
“我知道女儿大了,总有一天会独立,但想不到竟是为了这种原因。”姚朝陆悲伤地说。
而在他们搬出去以后,怡岑还是跟洪国易继续交往。据姚朝陆所知,她们所租的公寓一共有三个房间,后来洪国易也搬了进去,与怡岑同住一间,他们开始光明正大地同居。过了一阵子,怡岑却回家告诉姚朝陆,她想跟洪国易分手,因为她终于也发现了,洪国易个性非常冲动,一生气就会乱摔东西。
姚朝陆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所以很支持女儿的决定。当初他是念在和洪国易父母之间的交情,才没有阻止他们交往,却没有考虑到女儿怡岑的心情,让她们在赌气之余就搬出去住……
“唉——”姚朝陆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着说:“我也跟怡岑谈过,既然不想和洪国易在一起,就应该搬回家……可是,怡岑却说姊姊珊钰已经在市区找到一份工作,生活很忙碌,搬来搬去的恐怕太辛苦了……唉……我真的不应该纵容她们……”
罗天雄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想法的确是他这一辈人所无法理解的,这正是所谓的代沟吧?如今是年轻人常常会为了仅仅是看得对眼,就腻在一起,根本不顾及家人的想法。而他们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起端,就决定悍然分手,根本不去理会旁人的看法。年轻一代是自我的一代,他们只以自我为中心,只考虑自己是否感觉愉快,而不去考虑他人、家庭、社会。这样也许会激发年轻人的创造性与挑战性,但也会让这个社会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商品化。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给不了定论。
罗天雄也感觉到自己想得太远,于是连忙把思绪拉回了这起案件之中。他不想让姚朝陆继续陷入自责的情绪,于是随即又提起另一个问题。
“你刚刚提到,洪国易是一个相当暴力的人,”检察官谨慎地说:“那么,他有没有吸毒的习惯?”
“……为什么这样问?”姚朝陆有些不明白罗检察官提出这样的问题用意何在。
“姚先生,你到过命案现场。除了你的女儿遭到杀害之外,洪国易还杀了另外一对情侣,也就是姚珊钰的同学黄纹璇,以及她的男友黄庸宪。令我难以理解的是,倘若洪国易是因为单纯的感情纠纷而痛下毒手,为何姚珊钰和室友也会被波及?”罗天雄不紧不慢,温和地说,“命案的现场非常凄惨,三名死者的脖子都中了好几刀,我很难想象,一个神智清醒的人,会作出这么可怕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吸毒,他为什么要杀死其它无辜的人?”
“我不知道!但是,洪国易似乎很喜欢喝酒……一喝了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吸毒。就连怡岑最痛恨洪国易决定与他分手,而向我诉苦的时候,也没提到过他吸毒的事。”
罗天雄检察官从姚朝陆的口中,渐渐理清洪国易和幸存者姚怡岑两人感情纠纷的来龙去脉。但是在洪国易与姚珊钰、黄纹璇及黄庸宪之间,是否还隐匿着什么未知的关系,却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线索。
在送出了姚朝陆之后,罗检察官又请进了姚珊钰的男友蒋清林进行询问,在事发的时候,他只比姚朝陆早了三分钟抵达现场。
蒋清林面容憔悴,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他的眼睛红肿,彷佛一夜未眠。
凌晨一点的时候,珊钰打了个电话到我的手机上,可我却没有听到铃声。后来我回电给珊钰,却没有人接。于是,我搭车从台北南下,准备在天亮后到了台中,就可以去找珊钰,送早餐给她。可以看得出,蒋清林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友,体贴、温柔,还很细心。
“高速公路没有塞车,我大概在凌晨三点就抵达台中了。我心想,珊钰可能已经熟睡了,所以我决定不去吵她,一个人先到网络咖啡厅去上网,打发时间。大概七点半左右,珊钰突然发短信给我……我吓了一大跳,短信的内容只有‘救我’两个字……”
“我飞快到赶到她住的地方,却看到警卫正在跟怡岑的同学吵架……他们在争执是不是应该找锁匠来的问题。警卫说,我们只是住户的朋友,又不是亲属,让我们进来已经很通融了,怎么可以找锁匠来擅自把门打开?我也提出了手机短信的证据,警卫才开始紧张起来。”
凶手的轮廓(4)
就在这个时候,姚珊钰的父亲也赶来了,他一来就直奔九楼。他们几人再一次上楼敲门。最后,警卫终于同意让他们找锁匠来。没想到,当他们刚回到警卫室时,洪国易就跳楼自杀了……
后面蒋清林的供词,与前面两个命案发现者的证词相符。
罗天雄换了个问题:“你认识洪国易吗?”
“我跟他见过几次面。都是在珊钰的租屋处。”蒋清林回答:“但我们不熟。”
“那么姚珊钰跟你谈过洪国易吗?”
蒋清林回答:“跟我谈过几次。”
“谈的是哪些话题?”
蒋清林想了一会后,说:“珊钰很担心怡岑,她认为怡岑应该听从爸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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