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事,莫过于美食在嘴前一口也不能吃,比不能吃更痛苦的事,是还要假装自己不想吃。
第二天,华丽的姬阁主带着两个不华丽的黑眼圈上路了。
“阁主。”
乖巧的若蕊奉上晚饭。
“阁主。”
天气还有些热,温柔的若颦一边打扇。
姬任好舒服的叹一声,靠在了柔软皮毛上。他身边的人全部很贴心,只除了一个人,那个白毛道士。偏偏别人的贴心,他觉得理所当然,瑄分尘一贴心,他就幸福的飘飘然。
客栈还算周到,房外已经漆黑,房中烛火飘摇,自己也预备入睡。抖一抖被子,忽听呛的一声,兵刃撞击声刺入耳,似有人在外打斗。随即一连串踩碎屋瓦声远去。
“阁主?”
迟一会,若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淡淡道:“闲事不必管。”
少女才离开,纸糊窗格砰的一声撞开!
青衣高高飘起,一人从外跌入,他下意识一臂接在怀中,旋身站定。感觉身材修瘦,低头再看,乌黑长发散落一半,眉眼若清水,居然是伏青主。
“姬阁主?”
伏青主怔然,随即有些窘了。
姬任好放他下来,道:“你……”
话才出口,一只手按在了唇上。人作出噤声的手势,过了一会,听外面确实无声,他才转回,极轻的关上窗子。
“你怎会在此。”
姬任好道,这年轻人除了一开始挑衅,后面倒很恭谦。伏青主镇定了下,刷的展开扇子,遮住了面容,一手整理长发。衣礼毕备,才抱拳道:“青主误闯房间,实在失礼。”
姬任好到桌边,斟了杯茶:“客气,公子匆忙,有事要办?”
他摇首道:“说来可气……”
“家父与盟主是世交,我也略认识,这次便去拜会了几回。盟主中毒,也十分忧虑,那些人却要将我扣住,真是岂有此理。”
姬任好来了兴趣:“你看起来像凶手么?”
伏青主哈的笑了一声:“他们看谁都像凶手啦,隔壁的猫狗若会说话,也给抓起来了。”
眸瞳中光芒流转,道:“是么。”
“那是自然,担下最大可能性后,阁主你走的早,啊,不,是离开的早,他们兀自在那鼓捣呢,其实……我看也没几个人真心的。”
伏青主坐下,木扇刷的张开,微笑了:“雪参的事还没完,我看盟主这一病,说不定宝物就给找到了,他们自然开心,下毒之人,大概也有这个念头罢。”
他说到这,顺手端起茶来,忽然一顿。
半晌道:“阁主,这茶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姬任好笑道:“我说没有,你信么?”
话声未落,青衣人已把茶杯凑到唇边,小小啜了一口。
“有也无所谓,只是分量不要那么大就行了……”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他暖完了手,起身道:“打搅许久,在下告辞了。”
“稍等。”
姬任好一直站在一边,微笑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公子还想和他们纠缠么?如不嫌弃,同我一道上路,也好寻回雪参,不知意下如何?”
伏青主看他,想了想,叹道:“阁主不计较小辈当时冒犯,实在大度。与阁主上路,又该是何等风雅之事,我只怕你后悔……”
“为何?”
“恐怕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次日令若蕊若颦大吃一惊的是,为何进去一个人,出来两个人。
一人折扇遮半面,言笑晏晏。一人则一如往常,神情自若,弄的两位少女,发挥了一夜的想象力。对于姬任好而言,一路有伏青主说话,倒也不错。
地渐渐北,天气渐寒。
漠北寒家,乃是当地一大势力。雪参生长的山峰,同时也在他们的范围边缘。热闹一直未消退,山脚下镇子里住满了客,每天有无数人企图攀爬山峰。寒家有聪明人,管束全族不插手此事,一直安稳至今。他们前来寻找,最大的阻碍就是范围太大,目标太小。
“阁主预备如何?”
披上大羽天青斗篷,站在一地雪里,伏青主望了望远处高峰。
姬任好被的雪白狐皮,闲赏雪压下的绿树,道:“公子不必焦急……咱们一到,它就必然出来了。”
伏青主笑道:“若它不出来呢?”
“水土不服,怀天阁人多有病痛,嗯,那就只好请寒家寻找了,事关盟主之毒,相信寒家会全力以赴的。”
其实姬任好的本质和瑄分尘是一样的……
马车在身边滚,两人散步前行。忽而身后人呼,蓝缎的裘明月赶上,道:“阁主,就在前天,雪参出现了。”
姬任好大笑,对一边人道:“有人千辛万苦让我们来此,又怎么会跑一趟空呢?”
伏青主神色微动:“阁主的意思是……”
问到一半,止住了,皱眉道:“好大的阴谋。”
裘明月低首道:“阁主,恐怕没那么简单,雪参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寒家家主中了毒,寒家散尽人马,已经找了一个多月,才发现踪迹。”
中的毒是——
牵雨飞花。
姬任好挥袖,道:“传我令下,散布雪参之所在,越多人知道越好。同时派出探子,混入武林人之中,随时通报情况,伺机而动。”
裘明月应了,一转身飞也似没了。
伏青主折扇摇摆不定:“阁主真是把上位者这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好说。”
“阁主也把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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