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是他们看见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并且总是那‘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而不是和‘许多’‘不同’的男人躺在床上,他们一准会高兴坏的。”
说完,他将父母的相片和他的爱心瓶子摆到一起。
莱卡又呻吟了一声,转头去找他的裤子,结果发现裤子不知何时被达蒂诺(也有可能是被他自己)丢到了房间的另一头。他起身去够裤子,可就在此时忽然有个人走进了他们的囚室。莱卡骂了一句“哪个不长眼的”,缩回毯子下面,希望自己没有被看光。旋即,他发现进来的是老亨利。
老人精明的眼睛扫过床上的两人,还有他们堆在床下的衣裤,只盖到腰际的毯子(莱卡不停把毯子往上拉,试图盖住自己),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红痕,对此嗤之以鼻:“哼,你躲什麽。就算你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也不会认真瞧你一眼的。”
莱卡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天哪,亨利先生,你打算站到什麽时候?难道非要我在门外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吗?你就不会看看场合吗?”
“我又不是预言家,怎麽可能知道你们在干这种龌龊事。”亨利先生恨不得立刻掏出十字架将这两个行苟且之事的男人净化的样子,“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别忘了明天下午你要值班。”
“什麽值班?”
“你果真忘了!”
莱卡做出一个求饶的手势:“我完全不记得什麽值班的事。”
亨利脸色一沈:“你刚来图书馆的时候我不是就和你说过了吗!图书馆下午需要值班,但是那时候你胳膊受伤,我就没让你上工,等到你痊愈了再安排轮班。我看你最近过得太逍遥了吧,竟然连这个都忘了?”他瞟了一眼床头的糖果罐子和相片,“喔呵,你们的奇怪性癖还真是不少。”
莱卡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是达蒂诺按住他的肩膀,对老人冷冷地说:“莱卡已经听到你所说的了。如果你没其他事,就给我滚。”
老人嘴角抽动,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囚室。
达蒂诺重新躺下。莱卡又想去抓他的裤子,但被达蒂诺一把拽了回来。
“今晚和我睡在一起。”
“什……”
“要我绑着你你才肯睡吗?”
莱卡的嘴唇动了动:“这床这麽窄,怎麽可能睡得下两个人!”
“我们在上面什麽事没干过,这回只不过是睡觉而已!”达蒂诺翻了个身,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体上,完全把莱卡当成了床垫。
莱卡挣扎了几下,但他回忆起了上次被绑在床上的经历,简直不堪回首,他不想再重复一次了。所以他只好妥协,委委屈屈地将任性的金发暴君圈在怀里,防止他半夜滚到床下,为这愚蠢主意所带来的後果而迁怒自己。
他们保持着别扭而痛苦(痛苦的主要是莱卡,达蒂诺很舒服的样子)的姿势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莱卡的半边身体都麻痹了。手臂被压得几乎没了知觉,肩膀也酸痛不已。他很想跟老亨利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去上班,但是一想到老人会如何冷嘲热讽,莱卡便觉得胃痛,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图书馆。
上午的工作是将回收的图书分类入库。老亨利负责扫条形码,莱卡干的自然是重活──将书按类别次序放回书架。一上午的工作让莱卡觉得自己就像旧社会的奴工一样。
吃完午饭,他趁午休的时间去打了个电话。电话自然是打给他亲密的好友“思想者”的。
“我要请你帮个忙。酬金按c级任务付给你。”莱卡开门见山。
“思想者”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你是遇到麻烦了吗?需要我来救你吗?让我来救你吧你这小可怜,离了我你怎麽办呢?”
莱卡皱着眉,克制自己捏坏听筒的冲动:“只是一个小忙而已。我要请你查一查档案室的出入刷卡记录。”
“什麽?啥档案室?我不知道啊!”
“少装蒜。上次给你打过电话之後,你肯定已经找出我在哪儿了吧。”
“嘻嘻嘻,被你发现了。”“思想者”毫无愧疚地说,“你怎麽能确定我一定会去定位你?”
“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麽。你要是能忍住,石头都会开花。”
“思想者”大笑起来,“好吧,我帮你查。不过,你到底要查什麽玩意儿啊?”
“进入档案室需要刷卡,我想知道最近六个月来,什麽人进入档案室最频繁。这些信息都会记录存档,以备核查调用的。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麻烦吧?”
“小事一桩,举手之劳。”“思想者”自信满满,“可是我怎麽把结果告诉你呢?”
“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後,莱卡返回图书馆。整个下午,直到晚饭前的这段时间,他都必须独自在图书馆值班。下午四点闭馆,之後他还得清洁地板,整理图书,光是想一想那繁重的工作,莱卡就毫无干劲。真不晓得老亨利一个人是怎麽做完那麽多工作的。
监狱的犯人们对读书兴趣不大,顶多就是看一些畅销小说打发时间,偶尔会出现几个用功念书的家夥,想在监狱里拿个学位,或者发表几篇论文,不过也是凤毛麟角。
莱卡坐在咨询处後面,既要为借书者答疑解惑,又要负责给借出或归还的图书扫条形码。他的答疑只有固定的一句话:“你不会自己去找啊?”扫条形码时脸色也一直阴沈,导致好几个囚犯还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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