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张玄哆哆嗦嗦的样子,猎户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他的表情很明显——看你这样子只怕也够呛吧?
换了平时,要是被小看,张玄一定反驳回去,但现在寒冷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维,在地上来回踩着脚,问:「你还有衣服吗?我买你的。」
「你不是道士吗?还怕冷?」猎户看他的眼神更失望。
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神。
张玄冷得连话都懒得多说,直接掏钱过去,他口袋里有不少铜板,有了钱,猎户很慷慨地从包袱里找出皮毡外套跟靴子,说本来是家里人做了准备拿去集市卖的,刚好卖他们好了,至于哪里闹妖,他因为住在山上,也不是很清楚,聂行风又问了些问题,见他一直摇头,露出不明白的样子。
「最后一个问题,」张玄在旁边插嘴问:「这里是冬季还是夏季?」
这个问题严重拉低了他的智商,猎户丝毫没掩饰看傻子似的表情,回答了句冬天后就赶走骡子匆匆走掉了,张玄没注意他的反应,沉吟着嘟囔:「一瞬间夏天变冬天,这不符合常理呀。」
「灵异里需要什么常理?」
「董事长不要小看灵异,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算恐怖片一秒变天,也是有人操纵的对不对?」
聂行风不说话了,这让张玄对自己的口才沾沾自喜,拍拍他的肩膀准备安慰他两句,拍了两下后手腕突然被抓住了,聂行风看向他,眼神在阳光下发出灼灼辉采。
「张玄,昨晚我一直在想那位老人为什么叫你玄冥道长?」
「呃,因为我就是玄冥嘛,还是他未卜先知?还是刚好这里有人跟我重名,所以我就顺利附身了?」
张玄连说几个答案,聂行风没回他,再问:「这到底是哪里?」
「明代万历,」张玄掏出银票再三确认,上面印有年号跟发行银票的宝行名称,「其他东西可以骗人,钱绝对不会骗人的。」
「不,有时候钱也会骗人。」
聂行风拿过其中一张纸,正反看了看,说:「虽然我对银票这种东西不了解,但张玄你觉得几百年前的人拥有这么完美的油墨印刷技术吗?」
张玄没听懂,眼睛里弹出问号,下一秒就看到聂行风伸手将银票撕成了两片,他急得冲上去阻止,「你这只败家猫,不要撕我的钱!」
「这只是现代社会印刷出来的普通纸张而已,一百块你可以复印一大叠。」
无视张玄的阻止,聂行风又再反覆撕开,看到碎纸边缘的纤维,张玄愣住了,大叫:「怎么会这样?难道铜钱也是假的?可猎户很高兴地收了啊。」
「应该说在这个世界里,它是通用的,但出了这里,它只是废纸。」
面对张玄愈加纠结的表情,聂行风笑了,扔掉纸屑,顺手揉揉他的头发,说:「边走边说吧,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
「为什么刚才你不说?」
「那时还不是很肯定。」
跟张玄并排在雪地上走着,有厚衣包裹,聂行风感觉暖和了许多,他将双手抄进袖筒里,说:「张玄,其实你并没有附在任何人的身上,你现在这副皮囊原本就是虚构的,在那部影片里。」
「影片?」
「就是我在电影院里看的那个影片,老人叫你玄冥道长,是因为电影里主角的名字设定就叫玄冥。」
聂行风去追猫妖时,主角刚好出场,片子里便有人叫出了玄冥的名字,由于前半部分一直是冰天雪地的摄影,所以在来到这个时空时,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是在影片里出现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在明代,也不是在曲家庄,而是正在放映的电影里面?」几秒钟的寂静后,张玄掏出照妖镜朝聂行风一翻,「董事长你是在发烧、作梦还是被附身了?」
聂行风把他推开,反问:「如果真是古代,那那些只有现代社会才能印刷出来的银票、死人在高温中不腐烂、地点突然从夏天进入冬季等现象该怎么解释?」
「都是傅燕文做出的手脚吧?」
「初九说过,没人可以缔造魇梦,如果有,那它应该原本就存在,最多是有人修改了它,傅燕文正是那样做的——在曾有的故事里多加了些内容,如果我们想不到这是哪里,就永远在这个时空打转,他不需要多费任何工夫,就能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张玄不说话了,听着聂行风的解释,他张大嘴巴左顾右盼,眼前的景色鲜活实在,怎么看都不像是虚构出来的,但聂行风解释得合情合理,如果不是在影片中,时光无法转眼从夏季转到冬季,要是制造的幻境,很容易被他们看穿,所以傅燕文索性连幻境也不创造,直接将他们拉进了曾经存在在众人脑海中的世界里。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听你的讲述,当时傅燕文的状况更危急,他怎么有这个能力将我们带入这个空间?还是说剧本是傅燕文写的,为了干掉我们,特意写了剧本拍了电影?那他是不是太无聊了?」
「不,这是很多年前的电影,早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在现代社会里很活跃了,除妖驱魔,履行身为杀伐战神的职责,他要对付我们,除了我的身分威胁到他之外,还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听不懂。」
汉堡趴在张玄的口袋里一起摇头,表示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被他们疑惑的眼神盯着,聂行风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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