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一下有些气闷,小脸不由得带了些不高兴,但还是很听话,往竹箬身边挪了挪,竹箬将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坐着,艾瑞斯打开手环,找到温斯顿的号码拨过去,光幕上一片莹白的光,很快电话就接通了,英俊的温斯顿投影在客厅之中,温斯顿似乎是正在用餐,这样正对着竹箬与艾瑞斯,看上去就像是面对面坐着一般。
“温斯顿。”竹箬歪头蹭了蹭艾瑞斯柔软的发丝,眉目之中透出一抹自然的关心,“在用餐?选拔的事情还顺利吗?”
艾瑞斯低垂着眼睛,不看温斯顿也不说话,只是小手抬着,像是保持姿势让竹箬更好的和温斯顿对话。
“是的。”温斯顿拿起手绢,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才回答了竹箬,对于选拔的事情没有多说,轻巧的转移了话题,同竹箬说起了别的事情。
竹箬无意探究温斯顿想要避开的话题,温斯顿内心瞧不起人鱼,不相同他聊工作方面的事情实在很正常,顺着跟温斯顿又聊了几句,艾瑞斯全程不说话,竹箬暗着提示好几次,艾瑞斯都不动如山,只在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才在竹箬的手指捏肚子的打扰下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再见”,然后电话挂断,艾瑞斯松了一口气,闷闷的往后一靠,小脑袋蹭到竹箬怀里不说话。
竹箬叹息一声,将艾瑞斯抱紧,他知道艾瑞斯怎么了,所以才致力于一定要跟温斯顿通电话——艾瑞斯介意温斯顿对他不好的态度,所以从那天开始一直在生气,除了“再见”两个字,就没跟温斯顿说别的话,就连家庭作业有困难,都不问温斯顿了,自己在光网上发出疑问,等别人来解答。竹箬有点理解艾瑞斯的想法,艾瑞斯认为温斯顿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并且温斯顿根本没有道歉,这让艾瑞斯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接受。
一直以来,温斯顿在艾瑞斯的心中一直是伟大的父亲,尽管他并不常回家,但这并不妨碍艾瑞斯对温斯顿产生崇拜,特别是全国上下没有不称赞温斯顿的,而温斯顿在偶尔见面的时候,表现的又是那么睿智与强大,艾瑞斯认为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甚至全知全能,突然发现父亲犯了错,犯了错还不承认,这太违反温斯顿在艾瑞斯心中的形象了,与其说是在替竹箬生气,不如说是闹别扭吧。
每个小孩可能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父亲的形象从无所不能被打破,变得普通和平凡,总会别扭一阵的,只是对艾瑞斯来说,这样的时段有点过于早了,尽管明白艾瑞斯早慧,竹箬也不由得担心。
“为什么,”竹箬摸着艾瑞斯的头,轻声问道,“你父亲说的没有不对,当然艾瑞斯也没有错,不要生气了好吗?”艾瑞斯还是不说话,只是在竹箬怀里猛地摇头,竹箬知道勉强不得,艾瑞斯有他自己的倔强,也就不再劝说。
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交给时间解决也好。
温斯顿有能力,博学睿智,艾瑞斯有这样的父亲,为他指点迷津是十分幸运的,尽管温斯顿感情方面可能是个渣,但这方面他会教导艾瑞斯,让艾瑞斯成为一个最好的人。
放下心中的这些想法,竹箬与艾瑞斯一起做了些类似亲子互动的游戏,竹箬轻笑——艾瑞斯从来都认为那是朋友之间的玩耍。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艾瑞斯自己回房洗漱,换上睡衣之后到竹箬的房间,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欢喜,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扑上床,他问过罗伯特先生,他这个年纪和人鱼一起睡的还有很多小朋友,然后艾瑞斯决定每个周末都和人鱼一起睡,睡得又香又美,上次美好的印象艾瑞斯一直都记得。
星空冉冉,房间里的灯熄灭,只留下万籁俱静的黑夜和星辰,竹箬睁着眼睛,从腰侧贴的暖身贴之中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小小的环,与艾瑞斯手上戴着的手环相似,这是他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
听着身边小孩算不上轻的呼吸,竹箬翻了个身,将手中的环再次贴身放好,双手搂住了艾瑞斯小小的身子,眼中有庆幸,更多的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像是即将燃成灰烬的萤火虫,灰败的同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感谢这个孩子,让他没有丢掉最底线的自己。
去到的世界越多,也许是形势所迫,也许是为了不让旁人发现破绽,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都会舍弃一些自我,扮演一个不是自己也不全是别人的人——他原本就是一个足够冷漠的人,利用欺骗不择手段,他也不曾有过后悔与愧疚,他唯一不想背叛的只有那个人而已。他走过的世界越多,一样一样、一点一点的舍弃、或者说是一部分自我被契约所吞噬,一场一场的穿越,渐渐蚕食着他的思想,越来越急切的疯狂,也弱化了他的理智——
就像是特修斯之船一样,在航行之中有不可避免的损伤,此时需要更换部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这艘船最后一个零件都被替换,那它还是原来的船吗?
道理相同,他在一次一次的契约之中舍弃的越来越多,坚持的底线一再下划,当一切的自我被舍弃干净之后,即便他还有着思想,也有自己当初不曾改变过的面貌,可那样的他,还是他吗?还是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那样的他,又该用如何的表情,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醒过来的宣宣?
感谢这个孩子,他还没来的及利用他。
这个对他全心信赖,一心想要保护他的孩子,他没有那么多心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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