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走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是那天,我晚上头一次梦到他而遗精了。
我痛骂自己的无耻,怎么可以对妹妹的男友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即使那是在梦中。
我痛骂自己的肮脏,竟对一个未曾说过话的男人产生了超出正常范围的sè_qíng想法。
为了不胡思乱想,我减少了去妹妹家的次数,因为不想碰上他。可是在局里我又第二次看见了他。他依旧是来送材料的,穿着制服的样子越发英俊挺拔,称着他年轻朝气的脸让我禁不住鬼使神差的上前与他打招呼。他很警惕,对我,不是很信任。而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较好话题与他攀谈。简短的对话,他离去的潇洒,我则晚上又去了妹妹家,找话套出了她与邵辉之间的一些事情。
我想多了解他。
一段时间我去妹妹家的次数明显增多,又遇上他时,怎么也没想到,我竟把他打伤。
我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身上狠砸,为了妹妹,我要让这个负心汉为他不负责任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红了眼,下手没有轻重,我憎恶他的无责任感,更憎恶对他越来越倾心的自己,终于他倒下了,而我无限的悔恨。我怎么下手这么重?
即使如此,我还是徇私,假仁假义的劝妹妹放弃眼前这个倒下去的负心男人,口口声声说着他的不堪,与他生活将会是怎样一个没有保证的惨淡未来,而等妹妹含泪放弃他的时候,我借口送他上医院却将他背回了自己的家。
第一次认识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卑劣的男人。
我看着他昏迷的侧脸,年轻帅气,就连闭上眼,那眉梢、嘴角的弧度也是那么的冷漠而又诱人。
我轻吻上去,一个接着一个,无休止。
想与他发生些什么,想与他有个未来,可我知道这终究不能。这不是梦想,是百分百的妄想。
爱上一个异性恋,毫无疑问,受伤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
他醒了,茫然。
我清醒着,撒谎给他种种在这里的理由。
望着他,没由来的我忽然感到脆弱,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他说。
我毫无顾忌的向他坦言我的过去,我与常人的差异。预想中他的惊慌失措、诧异、厌恶没有来临,他只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少自以为是了,我怎么不知道同性恋会传染?”
诧异的那个人是我。
他的宽容,他的淡淡表情,让我感到我被救恕了。
面对他,话不自觉的又多了起来。我狠不得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向他倾诉,可吐出来的不是满腔的苦水,而是对惨淡现实的感言。
邵辉,哭了,无意识的。
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的清澈眼泪,我知道我再也脱不了身了,我已深深陷入了这个永远编织不完的罪恶情网。
***
都说缘分天注定,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勉强不来。可对于我这样一个只能对同性产生yù_wàng的异类来说,上天会赐于我一分注定的缘分吗?
这,我从来都不曾指望过。
我是现代人,现实加身,只相信无努力无所得。感情也是一样的道理,你不去追求,哪个知道你有意与对方?没希望?不可能?这都不是绝对,常言还说“日久生情”来着。所以,对于邵辉,我想用尽所能得到他的感情。
管不了什么性别的阻隔,我本就异于常人;不在乎他跟我妹的过去,那对于我和他或许会有的未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现实是个什么东西?相信和我一样的异类照样有在阳光底下潇洒散步的。
我活着,不是为了当机器,也不是为了轮回转世体验做人的过程。既然我被赐于了生命,那我就得为自己而好好活,我也有体验幸福的权利,我要不妄此生。
认识后才发现邵辉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气又善解人意。真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跟内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还记得他说过心里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我想他可能是无法传递自己的感情给对方知道吧,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我明白爱情对一个人来说,影响可大可小。何况他又爱了那个人很久很久。
我很介意他心理有了别人,可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他。我才刚跟他建立起了朋友的关系,现在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去维护这段关系而不是破坏。
住在我家的那天,邵辉发烧了。看他在睡梦中不得安稳的样子,我深深的自责起自己,怎么会下手这么重的?
他躺在床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冒出,眉头深锁,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一直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张铭”。反反复复,喊的急切。
都说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很容易暴露出内心脆弱的一部分,何况他现在又是这样的虚弱。我想这个被他用尽心力呼喊着的人一定就是他内心爱了很久的人。
我嫉妒这个人。
两天后邵辉病好了,他微笑着向我道谢,感谢我这几天对他的照顾,还说我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人。他一点也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我偷吻了他多少回。
他回去了,回到了他原来的生活圈子里。我想与他联系,可找不到见面的借口。我留意着每天到检察院里来送材料的公安局的人,希望来的每个人都是他。可天公不做媒,一连几周我都没见到他。于是我又开始留意科里是否有需要移送到公安局的材料,并主动向科长请命充当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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