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觉得分秒都是折磨的生活,而在现在的我看来,5年,也只在转瞬之间。
最近我都一直在为一个难缠的客户而伤神。我任职的公司是做干海产批发生意的,用自己的嘴皮子不停地说服客户订我们公司的海产就是我要做的工作。这搞的我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渔夫,扛着一篓子的鱼虾站在路边大声的叫卖:“刚打上来的,有人要不?”
其实对这样的工作我已经挺满意了。
只是在仓库里会偶尔看到那些包装精致的螃蟹礼盒。每当这时,那一年韩加齐笑着往我的嘴里塞蟹肉的景象还是会在我的脑中浮现。
说好戒掉的,却还是会想起。
这是人类的通病。
我决定再试一次跟那个客户交流,我可不想这个月的账本上颗粒无收。于是就打了电话跟他约在饭店见面,我真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口干舌燥的给他讲解,可他还是犹犹豫豫。这让我不禁疑问他会不会只是个骗吃骗喝的混子。
去结了帐,我奉劝自己还是早点放弃他的好,这个月看来是没有生意进账了。提成是不要想了,基本工资能拿的到我也该庆幸了。
我走在街上,在等待绿灯的时候将颈上的领带松散开。夕阳西下,有红霞漂浮在远方的天空,烈焰般灼伤我的眼睛,刺眼,难受,心情郁闷极了。
眼角模糊的看到绿灯亮起,我抬腿踏上白线。
“吱……”刹车的声音。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躺在马路中间,右腿明显的感到阵阵的疼痛,我咬紧了牙关。挣扎着坐起来,血液渗透过我薄薄的黑色西裤,在白色的油漆线上晕开,像对比画一样惨烈。
好疼……
“妈的,你长不长眼!大红灯的也过,你色盲啊!找死别撞坏我的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时间越是推移,我痛的就越厉害,现在甚至连抬头看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林,你先别骂了,先把他送到医院吧。”
这声音听来真的好熟悉。
脚步声响起,我感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我。
“真衰,钟凯,叫救护车不行么?非弄脏我的车?妈的,最近我怎么这么背啊!”
“别废话了,你小心点。”
“操……”
原来,是钟凯。
又一次在医院醒来,我试着去移动我的右腿,有知觉。还好,没有残疾。
“你醒了?我告诉你,是你撞到我车上来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住院费都是我帮你垫付的,到时候我的律师会把这些清单都寄给你。”那个叫顾林的男人见我醒来,就站在我的床前开始说教。
我点了点头,并非没有话说,只是有钟凯在,我实在是有些紧张。
钟凯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顾林,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顾林站起身,“我有什么可变的?我最近真是倒霉死了你知道么?小天的钢琴家教也辞职了,我的小助理也辞职了,都他妈跟我对着来,我都快烦死了,今天又出这么个事,钟凯,你别怪我,我今天可真没心情陪你去吃饭了,你自便吧,我可要回家了。”
钟凯无奈的嗯了一声。
顾林一边走还一边在说:“妈的,倒霉,真倒霉,去拜拜。”
他走了以后,钟凯就坐在了我的身边,面无表情,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那么细细的看我,我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这是五年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最终是他打破了沉寂,“过的还好么?”
而我却有些答非所问,我问他:“我的腿,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大碍,皮外伤。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嗯。”
我们之间又只剩下沉默。我觉得尴尬,想必钟凯也这样想。
但他好像非常的执着,过了一会儿,又问我一遍:“过的还好么?”
虽然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我也只能选择说:“哦,挺好的。”
“嗯。”
“……”
挺好的,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我过得真的不错。但是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并不是5年的时间就可以消失的。但我很努力。
我其实挺想问他关于韩加齐的事情,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我不要,我已经决定要戒掉他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其实我当然不是还奢望着能见到韩加齐,我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仅此而已。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俩的呼吸声,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谢谢他今天将我安全的送到医院,因为我觉得如果只是那个顾林的话,我那受伤的腿会遭到很多不明之苦。
“他回来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找他。”钟凯犹豫了很久终于张口。
不管怎样,在听到韩加齐的消息时我脑袋还是突的一跳,我稳定自己的心情,对他说:“回来了么?嗯,我当然不会去找他的,你放心。”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好……还有,谢谢你。”
他愣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这才发现有些话,并非说不出口。有时候我们任性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个性使然,却不知这可能只是固执,只是要跳脱出自责的圆圈。
我真的长大了,也许。在许多问题上,我理解的比以前更加透彻。
这是成长,每个人都必须历练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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