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真的……就不会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了吧。“住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见过有人住过对面那间,但是却有人定时来打扫。其实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也都还不知道原来这里是属于他的。”
疲倦的语气,林堇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像是年久失修的电脑。好不容易运转起来就会发出很大声响的那种。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的,似乎毫无逻辑可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心想将这些话说出来,不管身后的人听不听得懂,或者有没有在听。
白梓歆上前将大敞的窗户关好,隔绝了冷风,屋子里一时间也无法立即回暖。林堇曲起的手指还在飘窗的大理石平台上漫无目的地画着什么。
“我总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总是把房子弄得像个博物馆似的。后来我还是去对面看过一次,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篇叫《蓝房子》的童话,那个国王杀了自己的十几个妻子,将她们陈列在一间房间中。
“曾经在这里死过一次,差点就记不得了。”叹了口气,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段时间总是活在回忆里……时间一长也挺难过的。”
后来不知道那个医生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将那些感到难过的回忆全都关进了笼子里,又蒙上了布,从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也就不再那么难过了。
当他发现对面的屋子里的所有装饰摆设都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可惜又不是全然的一样。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息,满满的全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怀恋和回忆。
难怪有人说,对比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
“可惜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什么长进。”扒拉了一下拴在领结下的钥匙,林堇脸上浮出一个无谓的笑容,“其实我不大明白,这份大礼是什么意思。”
是威胁,还是警告,或者是炫耀。
总之怎么看都是让他远离身边这个人的意思吧。
可是偏偏……很想试一试呢。
看看如果自己真的能够霸占这个人,那个人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惊讶么?会嫉妒么?
还是会愤怒地想要杀死碍眼的自己。
很长时间都没有如此地期待一件事情,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一起涌到头上,很兴奋的感觉,连舌尖都有些发麻。
是不是可以将他给的耻辱和痛苦……统统还回去,就此摆脱那个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此而产生的痛苦,一如自己曾经一样?
林堇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已经疯了。
为什么他会产生这么偏执的念头,并且打心底里还很乐意将它付诸于行动呢。
如果还有一丝清醒,他应该做的一定是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或许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或许找一个安稳的普通的工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扎下根来,就这样过一辈子。或许这样的选择,父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失望。可是他潜意识中再清楚不过,这样安稳的日子,已经与他失之交臂了。
那个人曾经微笑着吐出的恶毒的话却像是杂草一样疯长起来,他鬼使神差般的又回到了这里,像是起点但又是所有前情的终结,却发现下一步不知道该要怎么走下去。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名声,地位,还是……
早已不抱奢望的感情。
如果能有一个人,能够一直在那里——只要让自己知道他会永远在那里,累极的时候可以依靠……其实他想要的不过如此。
维持着那个空洞的笑容,像是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身体其他的地方已经是疲惫地无以复加。
其实到了现在,心里还是残留着怨恨的。自己被他刻薄得无情的对待的同时,却也得知了,原来那个人,是有心的。
只不过全部的热情和爱意全部都倾注给了身边这个人。感觉到白梓歆也慢慢坐到自己身边的空地上,林堇将脸扭向了另一侧,像是维护着不想被她看出破绽来。
“我一直不懂——温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其实心里,很想笑呢,可是鼻腔却止不住地酸。
一股力量将他拉近身边人的身边,温暖的体温慢慢贴近,直到最终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对不起。”
白梓歆的下颌抵着他的头顶。说话引起的温柔的振颤似乎从胸腔传递出来,弄得林堇心里痒痒的。
真是,莫大的讽刺。
此刻和自己没有距离的白梓歆,他又能为自己停留多久?今后又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时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味地强占,总是会得到报应的。
可是他还是无法自控地贪恋着眼前的这份温暖。即使温伦想让他主动退却,即使知道坚持下去会不会换来比从前更伤的结局。
他还是贪心的想要多留一刻,哪怕只多一分钟也好。
飞蛾扑火,是不是因为对温暖的贪恋上了瘾,于是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最终终于沦落到自取灭亡。
心底涌上一股绝望,亡命徒般的哀戚。
还是,还是不要将自己这颗残破的心交出去了。也算是,给自己能留有一点余地。
白梓歆,早晚是会和温伦在一起的吧。未来有一天,如果有旁观者提到这段感情,还会不会想起自己这样一个丑陋又卑鄙的第三者。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好像从来都不清楚。”白梓歆紧了紧围住他的双臂,怅然若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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