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没有想到,恩斐竟然会说出这样明显拒绝的话,“我不认识现在是谈论感情的良好时机,德哈隆的事情尚未解决,魔王的事情也没有着落,谁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活过明天,更何况是作为勇者的公主以及作为王师的我自己……就算真的要谈论这件事情,也请等到一切尘埃落幕之后。”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眸中酝酿着悲哀和不容拒绝的坚定,“至于现在,陛下,无论您说什么,对于这件事我都绝对不会同意。”
国王完全可以继续施压,但是他没有,因为恩斐眼底的那抹拒绝太过凌厉。
他知道恩斐的温和只是表面,这个人骨子里其实非常倔强,即使头破血流也不会放弃。
“…你说的也对。”注视着恩斐半响,国王只能轻叹,暂时不了了之,“那么现在你就去吧,老精灵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是的,陛下。”恩斐再次倾身,在众人火辣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
恩斐跟着那名侍卫来到了宫殿的后花园中,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耳朵尖尖。
恩斐对带他来的侍卫道谢,然后大步向那边走去,他在迈步的时候习惯性的去感知身边的情况,结果发现除了他与老精灵,还有那名正在远去的侍卫,周围就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只有他与这名老精灵,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谈话。
没有透露出亲近急切或对于梦境的疑惑,恩斐以完全陌生的态度,公式化的扯开微笑:“您好,我是恩斐·冯瑟,帝国公主的王师,您就是……”
“——魔王。”和昨天的德拉贡一样,这名老精灵也无疑给恩斐当头一棒。
察觉到正面心中瞬间汹涌了几分的心理波动,反面津津有味的调侃了一句:【恩,是个人就揭穿你的感觉怎么样?】
不等恩斐开口,老精灵接着那魔王称呼就继续说,如果德拉贡的声音是迟暮疲惫中带着威严,老精灵的声音就和他皱纹遍布的外貌一样,嘶哑破碎的分外难听:“放心吧,魔王,附近没有任何监视……即使是植物。”他动了动手指,他手边的花草跟着轻轻摇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的人,只有魔族的那一位情报贩子吧。”
的确,唯一能对修米尔的监视造成影响或直接隔绝的只有精灵一族,毕竟精灵受到了绿色自然的眷顾,倒是修米尔这位魔族擅长的竟然是植物这点更加让人感到哑然。
知道没有人监视,对方也明知他的身份,恩斐的笑意淡去,直白开口:“德拉贡让你来的?”
“德拉贡……是啊,他让我来的,塞勒瑞特终究还是那么做了。”灰芒的眼白中变得更加空洞,老精灵破碎的声音缓缓响起,明显是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塞勒瑞特刚出生的时候,非常小,非常小,那嫩嫩的翅膀似乎随时都会折断,德拉贡很少流露情绪,但他那次真的非常高兴……那个孩子自己应该没有记忆,但在他小时候,我其实见了他很多次。”
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他脸上干枯的皮肤瞬间扭曲起来,声音也拔高的非常尖锐刺耳。
“——我早就说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塞勒瑞特就不能留!那个孩子对他的仰慕憧憬德拉贡怎么可能不知道!塞勒瑞特的世界中只有他这个父亲!!圣兽的传承根本就不是安抚而是催化剂!德拉贡那个自大自私的蠢货!!红龙都是一群疯子!他信任塞勒瑞特?!这就是他信任的后果!勇者被玷污!世界被毁灭!那个自大的蠢材!!蠢材!!没有大脑!!不可理喻!抛下一切什么都不管!骗子!那个自私的骗子!如果不是我……不是我…!”
老精灵骂骂咧咧的半天,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笑声凄厉:“哈、哈哈哈哈!!千年之前的同伴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为了让这样的世界不被毁灭,为什么呢?明明魔王的产生都是人类的过错,我这个精灵又是凑什么热闹,当初被誉为天神之子的容貌现在也变成了这幅丑陋不堪的鬼样子,德拉贡那个骗子都选择了死去,只有我一个人还愚蠢的不计代价的活着……”
借助正面的视角在躯壳内看着突然开始发疯的老精灵,反面抱着看戏的心情问:【有什么感想?】
那神情的悲痛疯狂与被逼迫到一定程度的狰狞绝对不是作假,恩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更加坚定了要让这个世界陷入永久寂静的想法吧,这样人人都会痛苦的世界……果然还是沉睡了比较好。]
恩斐抬眸打断了一时陷入痛苦回忆的老精灵:“这么说,那个梦都是真的了?”
老精灵继续狰狞着一张脸大骂:“当然是真的!除了德拉贡那个蠢货谁还会做这种事情!他和他儿子都是疯子,真是……”
恩斐继续打断了他,他觉得如果他保持沉默这位活过千年的老者很可能会止不住嘴:“我可以杀死塞勒瑞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杀死塞勒瑞特后我又会怎么做?”他脸上的神色带着不常有的嘲弄,“你也说了,我是魔王,一名圣兽死去,之后又要怎么来对付我?”
恩斐紧紧盯着老精灵那双浑浊的眸子:“而且我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让我单独去与圣兽打,我绝对处于弱势,更何况是德哈隆与塞勒瑞特两人……要让精灵的勇者与他的水晶龙来帮助我吗?”
老精灵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微微的笑了,虽然这样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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