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可以稳稳的捏住缝合针,也能压住因为受伤而暴走的大狗。而现在,他的指尖夹住一颗小小的榛果送到鹦鹉面前,嘴馋的鹦鹉为了从他的手中夺走食物,不小心用舌头舔到了他的指尖。
那一刻,池骏万分嫉妒那两只小家伙,真恨不得拉过何心远的手,给他仔仔细细擦干净了,然后再用自己的吻在那双手上印上自己的味道。
就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吃了两只鹦鹉的醋,所以当何心远看过来时,池骏才没能第一时间收起他露骨的目光。
“池骏?”何心远浑然不知面前站了一头野狼,“你是也想吃坚果吗?我这里还有些。”他从兜里又掏出一把,大方的放在了池骏手里。“这些坚果是在家里做的,因为是给动物吃的,所以没用任何调料炒制,人也能吃,就是味道比较淡。”
池骏顺坡而下,赶快剥了一颗榛子塞到嘴里,囫囵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榛子确实如何心远所说只有果实本身的香气,他吃得那么快几乎没尝到味道,但他仍然夸张的称赞:“真好吃!心远你手艺真好,炒的榛子都这么好吃!”
何心远:“……这些都是悠悠做的。”
池骏:“……”
丁大东:“诶诶诶,池骏,你留几个给我尝尝啊!”
就在他们聊起榛子的时候,任真已经给两只鹦鹉检查完了。任真趁着它们俩吃得欢实、放松警惕的时候,从背后捏住它们肥嘟嘟的身子,桎梏住翅膀为它们检查身体。
他的突然袭击让它们猝不及防,好在任真动作很快,而它们本来就养得精细,一番检查下来不见有任何毛病,很快他就放了它们自由。
两只鹦鹉被陌生人轻薄了全身,吓得它们绒毛倒竖,蓬成了一颗圆滚滚的球。
机器猫一边大喊着“吃了吗您呐!红包拿来!一颗红心向太阳!”一边四处乱飞,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进了池骏的领口,两爪抓出池骏的衬衫衣领,拼命的把自己的脑袋往池骏的耳朵后面藏。
圣诞树被它抢占了有利地形,惶惶然的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突然急冲而下,直接扎进了一旁的何心远的外套兜里,像只鸵鸟一样把尾巴露在了外面。
丁大东:“……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不来找我,我才是你们主人好嘛!”
何心远看看他,又看看池骏:“池骏,你不是说这两只鹦鹉是你的吗?”
池骏哑口无言,憋的脸红脖子粗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把短期寄养说成长期喂养,他之前为了获取何心远的同情与细心指导,为两只鹦鹉编造了非常悲惨的身世,非说这两只成年鹦鹉是被遗弃的,被善良的自己领养回家。
池骏卖惨:“……你的遗忘周期是多久?你要几天才能忘记我撒谎的事?”
何心远开玩笑:“放心,你撒谎的事情我回家就记在日记本里,这样永远就不会忘了。”
池骏心里一跳,有点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何心远是在拿今天的事打趣,但池骏心中却升起了隐隐的担忧——如果何心远有朝一日知道自己有意隐瞒了他们的过去,把他能把那些遮挡在真相上的谎言遗忘吗?
说起来,池骏今天来医院的首要目的是约何心远出去。他在心里打了无数的腹稿,理由找了一千多个,从“今晚的夜色真美”到“街口新开了家早餐铺”,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了,眼里盯着何心远忙碌的侧脸,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不是他怂,而是他隐隐有种感觉——即使他说了,何心远也不会同意和他单独出去的。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他们平常在微信上沟通的那么多,每天的私聊至少上百条,但聊了这么久,池骏却总觉得自己在距离何心远几米外的地方打转。
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多:他们是多年的校友,他们是曾经的兄弟,他们现在是护士与病人(?),甚至何心远把池骏的名字写在了他的日记本前几页的“重点摘要”上……看上去何心远就站在他面前,但池骏却怎么也摸不到。
那感觉就像是他站在冬天想夏天,躺在海里想天空。
就在眼前,就在脑中,近在咫尺——也遥不可及。
池骏感觉有些无力,这种无力并非来源于无法如愿的急躁,而是因为他察觉到,生病后的何心远在保护自己。
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无意的,何心远只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动物”,当他面对生活和工作中来来去去的“人”,他永远只给他们看自己平静如水波澜不兴的那一面。
明明在池骏的记忆中,恋爱中的何心远其实有不逊于赵悠悠的狡黠。他拥有的不光是好脾气慢性子,他早上也会撒娇不起床,耍赖时也不想写作业背单词。
赵悠悠终究是年轻,他和哥哥相认的太晚,即使是双胞胎,也缺乏了一丝默契。他只从哥哥一次次忘却烦心事的行为中看到了哥哥的豁达,唯有池骏,看到了一份无奈的隐忍。
池骏仿佛能听到何心远从未出口的一句话——
——“反正很快就会忘掉的,何苦为这些事情大哭大笑呢?”
知难而退可不是池骏的风格,他努力试了一把,请何心远在假期时和自己单独出去走走。何心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他可能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婉拒了。他说他一周工作六天已经很累了,唯一的一天假期要陪弟弟在家打游戏,不打游戏的时候就看看书,过的很充实。
池骏没傻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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