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吗?”大概是看他迟迟不盛粥,樊以声摆好配粥的小菜,略带担忧地坐在了祁真身旁。
椅子摆得有点近,樊以声的询问像是贴在耳边一样。祁真一手支在餐桌边,侧身微微拉开点距离,摇头否认:“我只是还没觉得饿。”
樊以声倒是猜到了实情,表情变得有些抱歉:“是这两天一直喝粥太清淡吧。”
祁真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樊以声起身盛了粥,把碗放回祁真面前:“小米粥是养胃的,男神你这几天先忍忍,等你胃好点,我再做其他的。”他顿了顿,又笑着说:“男神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就拿勺子喂你了?”
温热的食物气息,暖色的灯光,喜欢的人。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飞快,呼吸却不自觉地屏住。
祁真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枕头,可以抱着打滚也可以把自己闷死的那种。
特别需要。
2.
晚饭后,祁真自觉地收了桌子准备洗碗,却被樊以声用“艺术家的手得好好保护”当理由赶去了书房。
祁真的书房就是他的工作间,赶稿期懒得收拾,画材铺了半桌,笔洗没倒,调色盘没洗,废稿也没清理掉,乱糟糟地堆在扫描仪上,没干透就被叠在一起的小章鱼们可怜兮兮地从纸张边角露出触手,原本清透的糖果色早就混成了脏色。
祁真随手把画满小章鱼的废稿塞进桌下的垃圾桶,撑着扶手在椅子上坐下。
他没有把书房的门关死,宽度含蓄的门缝里传来隐约的水声和瓷器特有的叮当声。听觉,加上脑海里鲜明的形象,足以让祁真在看不见樊以声的地方清楚地勾画他的一举一动。
春末的城市已经有点夏天的感觉了,樊以声工作的出版社对着装没什么要求,他今天穿的也不是正装。浅蓝色的休闲衬衫在他下厨时袖口就被卷到了肘部,搭配的卡其裤腰身略低,樊以声又把衬衫下摆收进了裤子,走动时腰身的线条特别的……
“打住!”祁真趴在桌上小声哀叫,脸上的热度隔着衣物烫在手臂上。
“有点自作孽的感觉……”祁真有些无奈地想着,但书房外断断续续的声响又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安。
祁真不是个擅长表达自己的人。从樊以声接替同事负责他的约稿算起,他们认识了两年零三个月,祁真喜欢上樊以声一年零九个月,在这些变成“已经”的时间里,两个人只是从普通的工作关系变成了普通的朋友关系,还是那种只在网上问候,没有特殊情况连面都不会见的朋友。
如果不是两天前的突发事件,如果不是祁真难得大胆一次,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朋友。
能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哪怕只是暂时的,祁真也已经很知足了。
厨房的水声停了,软底的室内鞋让祁真听不见外面的走动声。
祁真的脸还有些烫,他侧过头,枕着胳膊,右手抓着水溶彩铅胡乱在细纹纸上勾勾画画。
“笃、笃。”虚掩着的门被敲了两下。
樊以声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响起:“我洗了樱桃,男神你要吃吗?”
他没有推门进来,祁真却紧张地坐直了身子——还伸手去理蹭乱的头发。
“我在工作,等会儿吧。”脸上刚刚降下的温度又升了上去,祁真觉得自己回答得特别慌张特别假,一听就是随口乱说的。
门外的樊以声却好像没有发现,语气里毫无异样:“樱桃我放在餐桌上了,男神你记得吃。我行李还没理完,先去收拾,有什么事叫我。”
“好。”祁真一边应声,一边看向房门。
樊以声之前敲门的力度不大,那扇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没有丝毫改变。
书房里只开了桌上的台灯,远离光源的门边光线不足,被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清晰地漏进来。
一道漏进来的,还有一部分影子。
说要去收拾行李的人安静地站在门外,祁真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影子和它的主人在原地待了很久,远比樊以声后来承认的要久。
一扇没关死的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谁都没出声。
祁真看着地上的影子,直到它消失才发现自己扭头的动作维持了太久,肩膀已经发酸了。他抬手按压了一会儿,酸痛感不怎么好受,心情却不差。
樊以声大概真去次卧整理了,那道影子没有再出现。
祁真有些遗憾地把目光转回书桌。
他说自己在工作,倒也不是骗樊以声。这个月除了樊以声那边的约稿,他还接了另一家出版社的一本成人绘本。绘本的文字作者是个小有名气的年轻女作家,以情感细腻、文字唯美著称,这次的绘本稿约出版社也反复强调要唯美、要以情动人,祁真之前交过几张草图,约稿的编辑总说感觉缺点了什么,让他再好好品味下女作家的文字。
品味到现在,祁真已经快把那些文字背下来了,然而“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是个白日梦成真的都市爱情故事,很浪漫,女作家的遣词用句也很考究;但让祁真评价的话,这也就是个迎合年轻人对“完美爱情”幻想的故事,没什么新意,最大的卖点就是女作家自身的名气,以及他这个绘本画手。
这不是祁真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最近约他画绘本的出版社有不少都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几年前,祁真为樊以声工作的出版社画过一套儿童绘本。前年,出版社在对外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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