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探。”迪琦简洁明了地答复。
“世界影城果然与众不同,已经第七个了。”陆曲笑着迎接谕威回身边,瞅了眼哭丧着脸,一副大失所望不甘心的星探,拉着谕威移步换景。
“少爷,时间到了。”峻枫提醒道。
“什么时间?”陆曲抬起埋首玻璃品中的脑袋疑问。
谕威苦笑地摇头,揽着陆曲往圣马可教堂。“昨晚不是告诉你来参加婚礼吗?”
陆曲边走边问:“你的朋友?”
“不。”谕威向教堂大门引导他们入内的男子颔首,雄伟壮观幽深的主厅内已奏响了婚礼的乐章。新娘白色的花边头巾由六个花童牵着,不紧不慢地步向前方的十字架。
陆曲环顾大厅,在场除了神父,仅只七人,其中包括他和谕威。再近几步,陆曲不禁目瞪口呆,眼前惨白脸的新娘,不正是大西洋赌城里,向谕威示爱的纷丽丝吗?还有那新郎,活像只黑猩猩,半边脸毁于风瘫,目光阴沉举止粗暴。“你要我看的就是这场婚礼?你做的?”花样年华的皇族少女,岂会甘心嫁给丑陋的男人,即使是政治婚姻,皇室也丢不起这个脸。
“她该得的,计划杀你的那刻,她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谕威观望着不住掉泪的纷丽丝冷嘲。
“……纷丽丝,你是否愿意嫁与艾顿爵士为妻?”神父问罢新郎,严肃地盯着新娘询问一百零一次的话题。
“……”纷丽丝倔强地咬着下唇,泪水滴落胸前的白百合捧花中。
谁叫你不听我的告诫!塞达冷哼着提醒纷丽丝别中途变卦,要不有她好受的。他爱女儿,但女儿的幸福比之国王的利益与权威实在相差太远了,两者根本不能比较。他有大量的石油,各个国家的首脑都须礼让他三分,但蓝狄不同,他不受任何控制,部下遍布全世界,最使自己恐惧的是蓝狄拥有先进的生化武器和核子能,只要他想,把地球变为地狱非无稽之谈,可能仅是一瞬间的事。
纷丽丝咬牙妥协道:“我愿意。”
神父满意地点头。“新郎新娘交换誓言。”
纷丽丝勉强伸手,忍受男方的触摸,戴上钻戒。接着拿起侍女递送的男戒,插入丈夫的无名指。是的,她的丈夫,她倒宁可和八十岁的老头结婚,忍耐到对方归天,反正时日无多。但艾顿才三十岁,就算他七十岁死,自己也已人老珠黄,青春不复。她后悔,后悔忘了面包的重要!爱情?爱情只是完美她梦想的一部分,她的虚荣!现在什么都没了,奢侈的享受、恭顺的仆从、精致的首饰……以及那令人思慕的爱情,将和破落的贵族度过漫长的一生。
“我以主的名义,宣布你们成为夫妻。”神父合上圣经,念了阿门告退。
“走吧,快艇准备好了,记者等着拍你环游威尼斯水上婚礼的特镜,别给我出纰漏。”塞达希望尽快结束蓝狄吩咐的闹剧。
纷丽丝狠狠瞪视父亲喝道:“为什么还要我出丑?难道要把我和这种人结婚的照片,刊登在各国报纸的头条上吗?”
“什么叫这种人?你是什么意思?”艾顿怒意横生,扭着纷丽丝纤细的手腕咆哮。
“我……”纷丽丝刚欲回嘴,甩首间恰与谕威的视线相撞。“蓝狄……你来了……”
“恭喜两位,喜结良缘。”谕威适时地讥讽。
纷丽丝苍白的容颜倏然铁青,颤抖地走向谕威歇斯底里地指控。“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你要负责,你要补偿我!”蓝狄依旧是那么耀眼,她一心一意期盼的男人,蓝狄是她的,她不给任何人!
谕威冷笑道:“我不明白艾顿夫人的意思。”
“不--!”她不是艾顿夫人!不是!纷丽丝猛地扯下钻戒丢向谕威,陆曲下意识挡于谕威身前,举臂遮脸。尖锐的钻石于陆曲嫩滑的手背划出道浅浅的痕迹落地。
艾顿三步并两步反制失控的纷丽丝,塞达更是上前扇了两巴掌。
谕威眯着锋锐严厉的眸子扫射着三人,揉着陆曲划伤的部位,沉声道:“我以为她学乖了,塞达,我不会罢手的。”
塞达听谕威的口气,知道他不愿善罢甘休,又一巴掌甩上纷丽丝的脸颊,女人嘴角渗出血丝。艾顿粗大的手抓着纷丽丝的手腕重重一折。
“啊--!”
凄厉的悲鸣由纷丽丝的口传遍大厅的各个角落,女人疼得冷汗淋漓垂头昏死。
“她的手断了,我不给她治伤,她的手永远不能再扔东西。”艾顿冷冷地睨视着纷丽丝,朝谕威解释。
“她还有左手。”谕威制止陆曲地恳求,平静地直视着艾顿。
塞达向艾顿使了个眼色,新郎托起柔软的左腕又是一扯。
“呜哇--!”
纷丽丝从昏迷中疼醒,不敢置信地瞪着父亲,虚弱地靠于丈夫胸前。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她?她有什么错?是谕威身边的男宠,对!都是那男宠害得!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如果,你不满意,杀了她无妨。”艾顿补充。他对鄙视自己的妻子没有好感,如非为了女人带来的财富,他不屑娶个与丈夫作对的新娘,意大利的男人是相当自负的。
谕威觑视着纷丽丝恶毒的目光冷笑。“不,调教个不听话的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做。走吧,记者正等着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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