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那时候和我说,诶,你都已经快四十了,哪怕是不想想自己也要考虑一下闻楹的心情啊……他很怕我再年纪大点我们俩可能就过不下去了,感情淡了日子乏味了总之什么都有可能,所以这个自己不成家的不婚主义者就开始像模像样地替我设想‘当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依旧年轻的闻楹不想和我过了的时候,我该用什么东西留住他’这个非常可怕的伪命题。”
“你可能不知道,除了后代问题他还和提过现在的植物婚姻法在变更的问题,但说真的,如果硬是要用所谓的模式化婚姻关系和一个必须要有我们两个人痕迹的孩子来让我们俩生活下去,我也觉得挺悲哀的,这或许是别人的人生必须要做的几件事情,但不应该是我和你的,我想要的,就是我们俩的一切全都顺其自然。”
“一直在一起过这样的生活,直到彼此老去,有共同的家,有共同的回忆,书房里都是年轻时候给彼此的信,床头柜上摆着的也是相识纪念日出游拍的照片,一起走过的路加起来比许多人几辈子都长,两个人的时间和精力也都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彼此,这就是我给你的十年,同样的,这也是你给我的十年,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阿楹?”
蒋商陆很少这么动情又认真地叫他一声阿楹,他们俩的关系早就超过一般爱人之间了,但这种时候闻楹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心情复杂,所以他只是在沉默片刻后又轻轻地嗯了一声,半响才回了句其实我其实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听到他这么说,蒋商陆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他,在把手上的相框给放回床头柜上又显得很无奈的感叹了句好好和你说不听,非要逼我搞得这么肉麻。
而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皱起眉,闻楹刚想维持一下刚刚那种和谐又温情的氛围,不理睬这个随便搞破坏的,对这种没意思的争执,显然并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的蒋商陆却只是凑到他面前吻了吻他的嘴唇又主动转移话题道,“再陪我睡一会儿,午饭等下一起出去吃。”
“虾放到晚上就不新鲜了。”
“就算放到晚上你肯定也有办法的,对吧闻生?”
少言寡语的闻生不吭声,但是看意思是又听他的了,而蒋商陆思考了一会儿又回忆着补充了一句道,“昨天我带小俊去公园散步的时候,苏太和我说他们家后面好像开了个不错的粥铺,可以一起去喝喝看。”
“恩。”
听到他这么说闻楹也回应了一句,只是想了想之前就帮他特意记着这件事的闻楹忽然来了一句道,“之前你不是说还要回去一趟看看穆州那孩子目前的情况吗?”
“恩,的确是要回去看看……你也知道他身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其实仔细想想他当年之所以会出现身体特殊异常,也和十年前冈仁波齐的那场坐标改变有关,我们两个人对他本身就有推卸不开的责任……”
因为闻楹的话也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蒋商陆这些年一直很关照穆州,甚至从各方面给予他帮助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毕竟要维持穆州的生命本来就是作为原点的闻楹破例之下才能办到的。
而这般想着,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什么时候才有空回去的男人也只是望着身边的爱人又难得带上点复杂情绪的笑了笑开口道,“希望这次回去我们能帮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吧,我可不想看见一个好端端的孩子和我走一样的老路,那可就太糟糕了。”
第92章 第四颗种子
深夜亮着床头灯的小旅馆单间内,因为刚刚对陌生箱子的意外发现而同时有些愣住的两个少年正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盘腿坐在床上的路北南明显是有点懵,配着这一头颜色古怪的杂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个小流氓了。
低着头的穆州倒是还好,因为没吭声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过了大概十几秒,还没等穆州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旁边的路北南却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唉,你说这箱子锁成这样,我们也没办法打开看看里头有没有证件之类的啊……幸好我自从上次丢过钱包和身份证被你骂了之后,我就长记性随身带着了……要不咱们明天早上一起床就送到派出所去?让他们那边帮咱们联系失主?”
路北南虽然平时看着性格冲动暴躁,真这种时候倒不会太过冒失,而且他从很久以前就习惯遇到事都和穆州商量一下,眼下这种特殊情况肯定也不例外。
而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几个古怪的密码锁看着的穆州听他这么说也没有立刻回答,等他缓慢地抬起自己色调有点浅的眼睛后,沉稳惯了的少年先是点了点头,接着这才以一种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语调冲路北南开口道,“恩,别人的东西最好不要随便打开,一个是隐私问题,二如果发生具体财务纠纷,到时候我们俩其实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恩,我知道我知道……我估计里头肯定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的,不然你说上这么多道锁干嘛啊是吧?万一到时候弄丢了碰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唉,不过我今晚的换洗衣服该怎么办啊,我可连内裤和袜子都装在那个箱子里了啊……”
本来还坐着的路北南这般说着就烦躁地捂着眼睛叹了口气又直接倒在了床上,等他流里流气抬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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