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恍恍惚惚地说道:“我想喝酒。”
赵五坏笑地捏了一把左侧的rǔ_tóu,问道:“只是想喝酒?”
谢宁双无动於衷地点头,终是把目光移至赵五脸上,说道:“只想喝酒。”
话音刚落,谢宁双随手把杯子丢在地上,拿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後,面无表情地递给赵五。赵五无奈地摇头,接过酒坛,慢条斯理地喝起来,视线不曾离开谢宁双的脸孔。
赵五刚喝了一口,谢宁双再次抢过酒坛,不怕醉地灌起来。他的动作十分粗鲁,好些酒从坛里溅出来,没多久就沾湿了胸口。
“今夜,与其忧心忡忡,不如醉生梦死。”
谢宁双冷哼,低头望向赵五,眼神中尽是放肆的笑意。赵五脸上一怔,然後,会意地笑了。他的笑容始终温柔,仿佛一张刻在脸上的面具,只有眉眼之中透出淡淡的哀愁。
“醉生梦死……”
赵五闭上眼,嘴里轻声地喃喃自语。
突然,谢宁双把酒坛重重地砸在桌上,双手粗暴地抚摸赵五的脸孔,指腹狠狠刮过脸颊的轮廓,似乎想要把那张令他厌恶的面具撕烂。
“不准笑。”
赵五疼得睁开眼,恰好迎上谢宁双凶狠的表情。
“我说了,不准你笑。”
见赵五仍然在笑,谢宁双的表情越发狰狞,愤怒地吼道。
可是,赵五只是摇头,反问道:“不笑又如何,难道该哭吗?我这一生行走江湖,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天塌了都没有怕过。”
谢宁双坚持道:“那是苏城破。”
说罢,他的神情渐渐温柔,轻轻摸过赵五的眉头,试图抚平解不掉的愁容。
“而你是赵五。”
谢宁双缓缓闭上眼睛,轻柔地抱住赵五的脖子,他的表情好像一个虔诚的教徒,然而,动作却像哄孩子一样,令赵五的额头靠著自己的胸口。
“你可以难过,你可以怕死,你可以什麽都不管……你是赵五,不是苏城破。我可以恨,我可以爱,我可以什麽都不怕,我是谢七,不是谢宁双。”
听到这话,赵五心头一怔,渐渐放松了身体。
“丢尽脸面,被人笑话的人是谢宁双……我是谢七。无坚不摧,不可以流眼泪的人是苏城破,你是赵五。”
赵五慢慢地推开谢宁双,轻笑地看向他,谢宁双的脸上带有些许迷茫,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赵五就这麽看了很久,直到谢宁双耳根渐渐红起来,终是轻叹道:“皙华说得不错,我们总以为自己受尽了苦难,却没有想过疯了才好。”
不等谢宁双反应,赵五伸手抚摸他的脸孔,指腹轻轻划过柔软的嘴唇,问道:“你是谁?”
谢宁双没有犹豫,答道:“谢七。”
赵五问道:“那谢宁双是谁?”
谢宁双答道:“我不知道。”
赵五不禁笑出了声,问道:“你还记得过去的事吗?”
谢宁双毫不迟疑,答道:“我没有过去。”
这次,不等赵五再问,谢宁双说道:“你也没有。”
如果赵五不是苏城破,那就不必对华月阁的人手下留情。如果赵五没有过去,那就不会有他曾经爱过的人。
这世上所有的苦难都来自於作茧自缚,不管是聂白、皙华还是赵五,他们都是聪明人。可惜,越是聪明的人,越是瞻前顾後,倒不如谢宁双把过去忘得精光,亲手杀死曾经的自己,好好当一个疯子。
没多久,酒坛就见底了,谢宁双喝得潇洒,身上却沾湿不少。从嘴角到胸口,一大片衣襟都湿透了。
赵五摇了摇酒坛,见里面一点酒都没了,於是,朝谢宁双笑道:“你说,今夜要不醉不归,可是没酒了怎麽办?”
此刻,谢宁双脸色绯红,神色迷离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没有答话。赵五突然搂住谢宁双的後背,轻柔地吻在他的嘴唇,如吮吸一般慢慢往下挪动,从嘴角、下颚到脖子,最後是胸前的锁骨。
赵五在品尝美酒,也在品尝谢宁双。
往日的谢宁双哪里经得住挑逗,可是,今夜的他却是不同。明明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偏偏刻意压抑呻吟的声音,尤其看向赵五的眼神渐渐清明。
突然,谢宁双挣开赵五的怀抱,强硬地托起他的下颚,肃然道:“我不怕死。”
赵五还来不及开口,谢宁双仰起头,傲然问道:“你怕吗?”
话虽如此,谢宁双根本不给赵五开口的机会,也许,在他心里根本无需对方的答案。他只是紧紧抱住赵五的脸孔,急切地吻过脸上每一处地方。
“赵五和谢七生死不离。”
谢宁双的呼吸渐渐急促,肩膀不住地颤抖,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他紧紧地闭著眼睛,声音坚定,表情执著,周身间是一种不容否定的气势。
赵五心头一怔,不禁动容,伸手搂住谢宁双的後背,低声道:“我不怕死,也不会一个人死……”
可是,无论赵五说什麽,谢宁双只有一句话──赵五和谢七生死不离,如此反复,好像根本听不见赵五的话。
赵五无奈摇头,慢慢推开谢宁双,轻轻捂住他的嘴,然後,笑吟吟地勾住他的小指,紧紧地扣住不放,说道:“好,赵五和谢七生死不离。”
直到这时,谢宁双总算安静下来,凝神打量赵五的表情,仿佛在确认是真是假。
赵五缓缓地松开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谢宁双的小指,而谢宁双的眼神从惊讶,到茫然,最後,终於真正的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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