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车窗上一靠。
“不是说这案子着急吗?您要这样,可什么都查不出来…完不成事儿,回去没法儿弄。”小张同志斜眼儿偷窥领导,明显感觉到自个儿后脊梁上冷汗直流,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再说,您也不能开这么快啊…要是出了事儿,也不好交代…”
“…”夏警官单手捂住眼睛声音有点磕巴“张儿…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小张肩膀头子一颤“您说…”
“昨儿晚上…咱俩是不是见面儿了吧?”
“我…”
小张后半句话没吐露出来呢,夏非手机就响了。
“喂?”夏队恶声恶气的接起来,只听见里面清爽的男中音。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戴溥仪小圆眼镜的脸,随即满脸黑线…
“早上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对待辛苦一宿的我你好意思吗你?”
夏警官瞬间心里一抽儿后脊梁一紧,紧张兮兮的瞥了眼小张故作镇定的嚷嚷:“上班时间敢给我打电话,够有能耐得你!再有下次砍了你!”
“怎么着?把人家利…用完了就不要了?敢情你大警官还来过河…拆桥这招??忒损了…吧你!就说…人民公仆都是流氓…头子,也不能说抬屁股…就抬屁股啊!”王律师那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掺合着噪音。
“听不见听不见!说什么呢你?信号不好我挂了!”夏队抹了把头上的汗应声挂断。
他听不见?他哪是没听见啊,分明听得真真儿的。他自个儿心里明白着呢,事实根本就是他趁对面那傻哥们儿还没吐露出更让他毛骨悚然的话之前仗着信号不好先咔嚓了他!
坐在驾驶座上夏非浑身都较劲,是胃也疼肝儿也颤,大肠也拧苦胆也抽。估么着他眼前这架势就是那传说中的病入膏肓离鬼门关就差那临门一脚。本来还寻思着过会儿就好了,没想到五分钟过去竟然连气儿也倒不上来了。不就是一电话吗,他至于吗他!晾他王律师也不敢说出什么别的!夏队卯足了劲甩了甩头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张儿,你开车!”
19
小张开着车一直寻思着堆随在幅驾上脸色青紫的头儿。他伟大的夏队长什么没见过啊?平时也不是这不经事儿的德性啊?怎么接了个电话就整成这屎样了?依领导说话那口气打电话的人八成是某律师同志。夏队不是一向在大律师同志头上无所顾忌的拉屎撒尿作威作福威风八面吗?难道今儿因为什么事儿栽了?想着想着,小张嘴角轻微上扬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个黑体大粗字儿——活该!
在夏非同志注意他之前,小张控制住了自个儿不断抽搐的笑肌神经“头儿,您没事吧?”
“…”夏警官俩眼儿死瞪着窗外,满脑门子都是溥仪小圆眼镜后面那张写满奸诈的脸压根儿就没听见有人说话。
“头儿?”挂二档。
“…”
“头儿?”三档。
“…”
“夏队?”四档。
“…”
小张叹了口气瞅了眼死活不搭理自个儿的夏非,脚下一紧一脚急刹车。
“你他妈干吗?”夏队一脸砍了你全家的杀人德性捂着磕在车门上的脑门儿,这小张是活腻了不成?
“到了!我说到那越狱犯李疏他们家了!”小张穷横穷横的一摔门蹦下车。
夏队揉着头上的包圆睁着眼睛对着小张的背影大眼儿瞪小眼儿“xxxx的!横什么!你是领导我是领导?回去就让嫂子废了你小丫挺的!”
坐在李疏家里,看着李疏80多的奶奶颤巍巍的给自个儿递来的茶,夏非烦躁得抓耳挠腮。你说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杀人,杀了人不说,现在还弄个越狱。本来判李疏无期就没打算要他的命,好好蹲两年减几次刑还有出来重见天日的机会。现在可好,罪加一等!抓回去就一个字儿!死!剩下这孤苦的奶奶怎么办?这xxx的,非要折腾个底儿掉才甘心?非要活作到鱼死网破才舒坦是怎么地啊?夏非向天翻了个白眼。
临了李疏的奶奶拉着夏警官的手说了一句话:“这孩子交给你们了。”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看见了奶奶眼睛里的泪水。夏非的心也是肉长得,想到自个儿早登极乐的奶奶眼泪差点也掉下来。交给他们了?交给这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夏队长了?他苦笑,自个儿连自个儿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弄清楚呢,现在又有别的托付压在了肩膀上。行!他夏非,扛了!
一吸鼻子:“小张!走!吃饭去!”
“夏队,你说,这人为什么要越狱啊?”小张啃着鸡爪子问脸色好不容易从茄子转向小麦的领导。
“不知道啊~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们家奶奶说没听说他越狱了,不能排除装蒜的可能,但是看那老人家不像是说假话。”夏警官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哎,你说他都减刑了,证明他干得挺好啊,凭什么一没想开就越狱了呢?这事儿我怎么想怎么硌应啊?”
“凭什么?不知道…那监狱是人蹲的吗?保不准他受不了了呗。”
“滚!你这儿抬杠是不是?说的什么话!政府弄的监狱就是给作奸犯科的人蹲的!就你这素质还警察呢?”夏警官白楞对面的下属一眼
“应该是有什么事儿…”
“废话,没事儿谁越狱啊…”小张眯缝着眼合着茶把这句话咽到肚儿里。
20
晚上夏非回了家,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着今儿的事儿。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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