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低着头看亚历克丝。“嗨,我是西里斯-布莱克。”
他看上去落拓而潇洒,舒展着的躯体散发着漫不经心的力量,亚历克丝不得不再度承认,从一个年轻女孩的角度来说,喜欢他不犯法。
“幸会。”亚历克丝点点头,竭力保持语气里礼貌和疏远的配比。
其实他的自我介绍显得有些多余,哪怕亚历克丝对他没有前两年默默无闻的关注,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也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纯血家族叛逆的长子,全校大部分女孩子的芳心收割机,哪怕斯莱特林的学生里明面上都对这位“放荡不羁的布莱克”嗤之以鼻或者抱有戏谑的态度,亚历克丝打赌他的照片还是时常出现在女孩子们的日记本里或者枕头底下。
他把手交叉放在脑后。“你是?”
“埃弗利。”亚历克丝露出了客套的微笑,保持一秒之后就放平了嘴角。亚历克丝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藏住自己加速的心跳。
围着红橙相间羊毛围巾的学生们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前来来去去,向亚历克丝投来如同看神奇动物一般的目光,仿佛亚历克丝下一秒就能变身一条带翅膀的巨蛇。亚历克丝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一些斯莱特林声称格兰芬多太过密集的地方容易“引起不适”。敌意一开始可能不是双向的,但最后必然是双向的,没有一方会无条件承担。
所以她克制地瞥了他一眼,匆匆离开。
历史性的第一次会面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亚历克丝想,自己表现得足够冷漠、疏远、足够“斯莱特林”,哪怕他西里斯-布莱克真的有本事上天入地,也无法知道自己瞻前顾后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早熟的暗恋故事x
让西里斯-布莱克乱撩,撩出问题来了吧x
第2章 、ep 02
ep 02
斯莱特林住在地窖,毗邻猩绿的湖水,环境潮湿阴暗,墙壁上的灯火若隐若现,并不是个宜室宜居的好地方。
亚历克丝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天亮之前醒来,室友露易丝-高尔发出了浑厚而有规律的鼾声,睡在亚历克丝右侧床上的格林格拉斯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地说着嘟嘟囔囔的梦话。
环境实在是太过阴冷,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壁炉边点了火,想了想还是重新回到床上,感受着温暖的火光回忆刚刚和母亲有关的梦境。
其实母亲会出现的几乎都是同一个梦,年轻的麻瓜女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棉布裙子,和亚历克丝一起站在一个水面泛着金光的港口。风吹起她褐色的长发,她身上散发着水果和麦芽的馨香顺着温柔的发丝飘到亚历克丝鼻尖。亚历克丝攥着她的手被她轻而易举地松开,在女儿的脸颊上印上轻轻的一吻之后,年轻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一艘独木船,一只渡鸦扑楞着翅膀飞来,停在了她的船头,船只渐行渐远,水面荡漾出一圈圈细微的波纹,像是会流动的金矿。
亚历克丝把被子盖住脸,努力地闻了闻,是肥皂粉和薄荷水的气味。已经过去太久了,母亲身上的气息亚历克丝早就已经想不起来了,唯有在梦境里才能感知一二,醒来时只会越发想念。
埃弗利在奥地利是名不见经传的纯血家族,像是一把在地窖里藏了四五百年的烂木头椅子似的,古老、腐朽、又不值一提。亚历克丝的祖父母和姑姑都是血统主义者,“纯血至上”四个字像是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但亚历克丝的父亲生有反骨,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就带着麻瓜姑娘私奔了。
那位麻瓜姑娘就是亚历克丝母亲,出身麻瓜工人家庭,从小生活在肯特郡的荒原,淡褐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蜜糖,常年忙于料理家务和绞尽脑汁省吃俭用,“总喜欢和家用小精灵抢着做家务,”父亲曾经如是评价。亚历克丝小时候摸去厨房,她会切给亚历克丝一块胡萝卜或者青绿色的苹果,让亚历克丝嚼着吃掉。亚历克丝五岁那年她猝然病倒,毫无征兆的那种,仿佛上一秒还端着一锅炖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下一秒就已经脸色乌青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记忆里那是个灰扑扑的冬天,父亲带着母亲求医问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病情的走向却还是朝着亚历克丝们都不愿意面对的方向而去。
“亚历克丝,我亲爱的孩子。”母亲躺在床上,脸上浮现出虚弱的微笑。
亚历克丝当时还是不懂事的年纪,趴在床头问。“妈妈,你的病会好吗?”
她枯瘦而冰冷的手揉了揉亚历克丝乌黑的头发。“会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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