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是个如此相信缘分的人,其实从第一次的相遇,我应该已经将他视为了不一样的存在了吧。哪怕有再多的秘密,我不问,他不言,我依然躲不掉一个女人天生的对爱情的憧憬和依赖。
这回,我是真的猜不到了呢。
(毛球篇-昨夜)
虽然我和易晨回到了一起居住了近两个月的屋子里,但似乎并没有才呆了两天的对面的小窝来得有感情。
在那个窝里,我可以吃猫粮,滚沙发毯,挠地板(偷偷地)……
小齐姐姐回到正常人的状态了,我们又得做回凉凉的透明的家伙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我知道易晨是对小齐姐姐撒谎了的。其实半透明者的作用范围并没有那么大,那么持久。如果她一直保持着如今的状态,渐渐地,她对透明者的影响力会衰减,直到再也看不见透明者。
易晨将我抱回了猫屋里,自己却穿门而去。我悄悄地跟随在他身后,他可能感觉到了,但是没有阻止我。
一人一猫在小齐姐姐的门前停留了很久,偶尔听到洗漱间的点点水声,再就是卧室门轻轻关闭的声音。
易晨穿进了大门,在透出些微光的卧室门口停了下来。我好奇地凑着门缝想看了看,易晨却一把抓住我捂住我的眼睛。凭着我猫天生的灵敏的听觉和卓越的智商,我判断小齐姐姐是在脱下浴袍换睡衣。作为一只公猫,我当然应该闭眼回避,可是易晨有没有这么自觉,就不知道了。这一瞬间,我对捂着我眼睛的易晨报以十足的恶意、愤慨,和一丝丝,嫉妒?
直到卧室里熄了灯,易晨还是停留在原地,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我开始在卧室外走来走去。而易晨一直站在那里,听着卧室里传来翻来覆去的细小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叹气声。小齐姐姐睡得不□□稳呢。
凌晨5点,窗外开始飘起细细的雨滴,易晨忽然走进卧室里。
小齐姐姐是侧着身子的,背朝着灰蒙蒙的窗户,似乎是睡着了的。易晨就走到她面前的地上坐了下来,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小齐姐姐的手。
在这里说“握”,其实是蛮奇怪的。因为我们透明者是无非接触到正常人的实体。就像易晨包裹在小齐姐姐的手外的手掌,只要稍稍握紧,百分百只能是穿透小齐姐姐的手,自己握拳而已。然而易晨就保持着“握”的手势,执拗地很。
小齐姐姐在哭呢,脸上一直有亮晶晶的泪水。透明者是没有泪水的,透明猫也没有。易晨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小齐姐姐的脸,可惜泪水穿过他的掌心,什么也没有抹去。
这个时候,我在易晨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悲伤吗?
雨渐渐变小了,小齐姐姐的眼泪渐渐变为了淡淡的雾气。我愈发惊喜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踏踏实实踩在了地板上,慌不迭地想去找找昨晚吃了一半的遗憾的猫粮。
易晨,依然握着小齐姐姐的手,但我觉得,这次,他是真正握住了。
☆、山穷水复时
老妇人临走前,那段赠予我们的记忆,是如今唯一可依靠的线索。而老妇人对易晨所说的,见过他,更是增添了我们找回记忆的动力。
我的心里是有些慰藉的,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记得你,那就不算彻底地消失。
循着这点滴的希望,此后的两个月中,我和易晨时常在boss的生活真可谓是黄金单身的典范:早起、上班路上关注金融网讯及书报头条、办公、加班、酒局应酬以及回家休息。boss每次进门,都需走过长长的玄廊。他总是,走得很慢很慢,带着一日的疲惫和混杂的烟草与酒的气息,晃悠着在柔和的廊灯下拖出长长的阴影。玄廊尽头,悬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的女子,温婉沉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凌厉。
忽然可以想象,很久之前,有一女子站在玄廊道尽头,笑意冉冉,等待着她的丈夫的归来。热腾腾的饭菜和家常式的关心,使所爱之人感受到温暖。如今,物依是,人已非。
这两个月中,我们同样未查到boss的妻子的所在。如果是脑死亡,应当是在某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才对,可是各大医院里均查询不出“裴元元”这个名字。直到4月27日这天。
4月27日是工作日,但boss并没有按照他往常的行程去公司。而是早早起床,驱车前往了城郊。城郊的空气比城内清新许多,依山傍水处,别墅林立。
黑色的奔驰默默驶入地下车库,boss走进别墅中,别墅的布置竟与他的家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宽大的卧室里,换上了淡绿色的窗帘,宽大的双人床被一席病床取代。这里已然被改造成了监护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洁白的床单薄薄地浮在女人的身上。空荡荡的病房中只有呼吸导管的沙沙声、心肺检测仪安静起伏的破浪线、血压仪偶尔的深吸气-深呼气……
我和易晨对视了一眼,我想我们找到裴元元了。
boss只安静地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我想,忽略那躯壳上插着的各式管子,她只是像睡着了吧。岁月在微弱的生命里总是走得很慢,裴元元的容颜与10年前没有太大的区别,还像是停留在那结婚照中一样的年岁,只是boss的容颜更加成熟了些,许是他的心已经苍老了。
他看不见的是,裴元元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脱离ròu_tǐ,以心化形。裴元元已然成为透明者了。
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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