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蜀郡的相如那里今天下午地震了!”
鹤景楼本来就有点疼的头一下子裂开似的,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司空闲关切地扶他,鹤景楼摇摇头拒绝了,半天只发出一声叹息。
“难道真是朕失德?”
司空闲不知如何去劝,默然看着他提笔开始在绣着祥云瑞鹤的金色绫锦上开始着墨,写下罪己诏的开头,才写了几个字又写不下去了,他实在不甘不愿去写自己没做错的事。
司空闲静立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可要臣代劳?”
鹤景楼将笔一放,在座椅上坐下,看着他体贴地接笔落字,还是模仿他的字迹,过了一会才忍不住倾诉道:“君王不善,则天降大灾,朕自问没做过什么为害大夏的事,继任不到半年却出了这样的事。”
司空闲慢腾腾地写着,柔声道:“陛下这是不走运赶上了,蜀郡也有好些年没地震了。”
“嗯?”
“齐国也常震,兄长在的时候,每回都要下罪己诏走个过场。虽说该以民为贵,可民声又不一定是对的,陛下作为一个盛世君主就该甄别好坏。”
他说完刚好也写完了,下笔之娴熟让人不得不怀疑齐国君也是他代的笔,司空闲举起这道诏书让它风干,才递到鹤景楼手中,将手覆上鹤景楼冰冷的手,坚决道:“蜀郡的救援,就让臣去吧。”
“不行。”
鹤景楼将手一抽,司空闲又被推到在地,鹤景楼也没去扶他,而是淡淡道,“蜀郡现在不安全,震后多会连震数日。”
他身边地上铺着长绒地毯,司空闲也没摔出事来,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再次请求道:“路上再快也要六天,等臣去了差不多就已经结束了。地哭过后监察不当很容易再起瘟疫,臣遇到过几次知道该如何应对。陛下,让臣去吧。”
他一说瘟疫鹤景楼就动摇了,疫病这事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疫病在全国爆发了,他这几年的业绩也就全毁了。可他不愿司空闲去却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一方面是他的身份太敏感,怕他又打坏主意,况且就算他这次把事办好了,回来后又他该如何处置功过相抵的降臣?他实在不想让司空闲飞得太高。另一方面蜀郡现在的确危险,万一他没能压下去闹了瘟疫,他可能会不得不下令封城……
到时候整座城将会成为死城。
想到这鹤景楼冷淡地拒绝了,“不必,用不着你。”
司空闲不但没丧气反而继续抓过他的手恳求,“陛下,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顺利回来的,我就去代陛下监察,不会太久。”
鹤景楼便问:“你这么积极是为什么?”
司空闲捉着他的手腕,抬眸认真道:“我为您做这么多,正是希望您能相信我,至少相信我对您是无害的。”
鹤景楼不语,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司空闲低头用唇碰了碰他的手指,轻声道:“我知道您无法安心,这次就让天意做主。若是我能安全回来,您就信我一次。若是我死在路上了,就当做是上天给的惩罚吧。”
鹤景楼也不知怎么了,就鬼迷心窍般地答应了,被他拉着的手腕一翻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他的侧脸,满是怜爱。
温存持续了一会,手中的人又请示般地提了一个要求,“对了陛下,臣想跟您要一个人同往。”
鹤景楼听他说完,一番思量,也全然答应了,临行的前一夜要了他一整晚。次日封司空闲为宣慰安抚使出任蜀郡巡视,苏锦暂任副使陪同前往,限时一个月。
司空闲带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启程,鹤景楼没来送他,陪同的侍卫也半等同于看守。司空闲出城才走了一段路,还未等到苏锦就有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来请他去山腰一会,递上的是一柄骨制折扇,边角的地方被磨得一点毛刺都没有了,扇面也是上乘质地,司空闲马上知道是谁来看他了,欣然去了,与他随同的侍卫紧随他身后两尺的距离。
等他到了山腰已经爬的气喘吁吁,半山亭里静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那一身儒雅的浅蓝长衫被他穿得文质彬彬,光是从背影看就气质不凡,赛若仙人。司空闲记得他从正面看也是个貌美到有点像个姑娘,实际上却是个书卷气十足的……小白脸。
“我就在这里和蓝公子聊聊,不会乱跑的,你们在这稍等。”
司空闲对保护他的两人请示后才得以喘口气,走入了山腰的石亭,亭内的人早就见着他了,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一言不发。
“蓝……”
故人重逢,司空闲心里感慨万分,先将折扇递上,想要表示一下思念感激以及愧疚之情。然而这个蓝兄还没出口蓝歆尘就抢了先对着他拱手高举,自上而下长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下官拜见宣抚使大人,大人百忙之中抽空相见,下官甚是感激。”
司空闲连忙道:“蓝兄,你我的关系就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吧?”
“要的要的。”蓝歆尘起身笑吟吟道,“大人是文职正四品,而下官不巧,刚被降了半品,这等级一定要分清的。”
司空闲心里苦不堪言,也知道彼此间发生了那么多,自己已经是愧对他,便将折扇递入他手中,真挚道:“蓝兄,你为我做的都铭记于心,此生有你一个兄弟我已知足。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谏,蓝兄是豁达之人,何必对过去的恩怨抓着不放呢?”
蓝歆尘冷笑道:“这话小生原封不动地送回。”
司空闲被他顶得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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