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亮嘴角抽搐:“身残志要坚,这种事情我都不去,以后我还怎么号称男人?”
“我要询问过你的主治医师……”“等一下!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关他什么事!”张鹏亮急急忙忙地拦住好友。想也知道,那个医生的回答必然是个no。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霍希麟的声音在他背后凉凉的响起,秀美半皱,显示这位美人的不悦:“要是留下后遗症,砸了我的招牌怎么办?”
张鹏亮脖子僵了下,没回头,只是拦着自己好友,继续说:“我要去。”言简意赅,表情却是无比认真。
关锦奇怪地抬头,透过张鹏亮看向那个被刻意忽略的医生,对方的不悦已经很明显,只是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没有上前阻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耸肩,无奈道,“待会儿打车过去。”因为如果是我,我断了腿也要去。他俩太过熟识,以至于连性格都被彼此感染得非常相似。
“关锦,他还有三天才能拆线。”霍希麟冷冷地提醒。
张鹏亮回头,什么也不说,只是瞪他。
那表情带着刻意的疏远和刻意的不满,原来像在山间漫步的棕熊,此刻却变得像是警惕着对手一般充满了戒备。
霍希麟皱眉,半晌,才勾起唇角冷笑:“也对,你大可以按照你想的去做。于我何关?”说完,便转身离开。
关锦诧异不已,又看着好友正抿着嘴巴倔强地朝诊所门口一步一顿地走,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目前看不透,可时间能让这个藏不住心事的家伙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表露。这个比死鸭子还要嘴硬的好友,其实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心事总是没对着自己开口前就写在了脸上。
看他一步步走得艰难,关锦没过去搀扶,倒是去了他的病房,拿出他的便装,在他走出诊所之前,扔到他怀里:“难道你想穿着病号服探监?”
张鹏亮这才回过神来,左看右看没有霍医生的身影,就开始扶着腰,嘶嘶地抽气:“好他奶奶的疼啊……”
关锦一脸黑线。
张鹏亮几乎是趴在好友的身上从车上下来的。的士司机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可关锦一句话,让张鹏亮又羞又气,却也让司机师傅顿时感同身受:“哦……我们这一行,通病!”
就因为这个感同身受,居然连车费都少收了几块钱。
“不要……让再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张鹏亮趴着好友的肩膀哭诉。
“可你这副德行,就是我不说,别人很快就能知道。”关锦拍拍他的肩膀,叹气:“我估计霍医生也是担心你被人嘲笑才不让你出来的。”
“干,他是……他……”想反驳,想了半天,却发现对方这么做其实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完全是对的,于是“他”了半天,也没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偏要对着干
幸好关锦也是粗线条的家伙,两个心思比草纸来要粗糙的少年,即使面前摆了无数个显眼的特征和现象,也依旧能忽略得彻彻底底。
张鹏亮至今还记得,那个长相秀丽的女孩笑嘻嘻地凑到自己面前,低声地问:“要不要试试抽根烟?”
然后自己便糊里糊涂地成了瘾君子。
那个时候,他能维持记忆的时间少得可怜。别人说,吸毒能给人带来快乐,至高无上的快乐,可张鹏亮得不到。他从小家里条件好,父母感情也不差,一路读书都是中等偏上最后还靠关系进了z大,有个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友,有数也数不清的漂亮女性朋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要些什么。
读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光是看电视就能体会的人的一生,他已经有些开始厌倦。如果不是关锦这个一身正气的朋友一直守在身旁,也许张鹏亮会在叛逆期的时候就开始当小混混,或者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开始抽烟喝酒聚众斗殴。
可惜关锦从未给过他这个机会。他会打架,只是在保护弱小的时候;他也会当喝得酩酊大醉,比如高兴至极的时候;他也会叛逆,只有在关锦也处于叛逆期的时候。一切坏根性被正义大侠给掐灭在萌动阶段。
可上了大学,这个正义守护神离自己顿时远了许多,正义之光的照耀变得微弱时,黑暗总会趁虚而入。当第一根烟递过来的时候,张鹏亮心想,总该试着学抽烟了吧?
于是他从这个烟里,得到了轻飘入云霄的快感。
却不是快乐。
那时候他每天都活在云端。虽然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下来,再不下来,也许直接就能上九重天去见玉帝老儿了,可他下不来,他像是被人强行放到天空的风筝,线在别人手里,要上要下,那都是别人的旨意。
如果不是关锦出现,一刀砍断了那条绳子,自己现在也许已经在跟天兵天将打牌了吧?
张鹏亮看着眼前这位已经瘦得不成模样的女孩,心生感慨。
我不抽烟,我只吃“糖”而已。记得女孩摇头晃脑地笑,似乎觉得这些像糖果一样可爱的药丸对自己并无任何害处。
可现在呢?
手臂上的针孔密密麻麻,曾经亮丽的面容被干枯苍白所覆盖,只要看到她,似乎就能想象自己当时的惨状。张鹏亮第一次没能在女士面前展示绅士的风度,而是恶狠狠地笑了出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现在很好,很好,他脱离了这些该死的药品的掌控,抽身而退的时候,看到曾经陷害自己的人得到这样的下场,他非常高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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