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河跟宋池先后交了试卷,两人一块拿着本子跟笔去了自习室,这个点自习室都没什么人,宋池咬着笔盖,埋头研究下午的一场辩论赛的东西。他是反方代表,而正方代表是语文课代表,嘴皮子挺厉害,语速也快,别人经常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越是厉害的对手,宋池越兴奋,这就跟他打架时喜欢会打的对手一样,乔河深知这一点,也就在一旁安静看书没有打扰,等乔河有什么问题了他再提点意见,不一会儿就耗完了半节课的时间。
两人相继回到班上,早上找乔河要作业的男生正趴在桌上做垂死状,两条手臂吊在桌子两边,整一个悲伤得无以复加的形象。
“考砸了啊?”宋池拿着笔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觉得你智商可以,就是写的过程不够简洁,没时间做题。一个选择填空你还要在草稿纸上写完整过程,闲的吧?”
“那没办法啊,我就是忍不住想写全过程,每次都做不完,烦死了。”男生抓抓头发,低头看了眼手表,“大课间呢,要不去操场?”
“休息五分钟,十五分钟做题,还去操场呢,能不能出教室门都是问题。”一旁低头做题的殷席插了句话,两个人都是一噎,很快都不做声了,各回各位。
宋池盯着殷席的背影,跟被堵了嗓子眼似的不舒服。昨天殷浣那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私心里想找殷席谈一谈,但这是殷席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宋池叹了口气,又开始发愁给乔河准备什么礼物,以前他总是老早就开始准备,开派对玩通宵那是经常的事。
但今年显然不可能了,光他们是准高考党这个身份就不能玩太过,而且乔河好像不太喜欢很多人一起庆祝,兴致一直不太高。
思来想去,宋池决定中午的时候去一趟银湖区找殷浣求助,好在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赶一赶还是来得及。
于是乔河正打算跟宋池说中午不和他一起吃了,就见这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座位上蹿起来,绕过他往外跑,一溜烟就没了人影。没叫殷席一块儿,是一个人去的。
乔河自嘲地笑了笑,从桌肚里翻出数学题来做,殷席大概也是没心情吃饭,转身过来跟着他一块儿做题,两人时不时讨论两句。
没人提昨天的不愉快,乔河也没问殷席为什么不好好道别就走。
殷浣今天还带了她同学一块儿来,两人一起给宋池出谋划策,弄了半天还是没敲定下来。殷浣怕回学校来不及,就拿纸给宋池写了三个备选方案,让他从中选一个。
宋池坐在出租车上看那三个方案。第一个是不错,乔町虽然老在外面不回家,但该给的生活费一分也没少,请去吃个海底捞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很够气氛。可是乔河比起在外面大鱼大肉,更喜欢家里的清淡小菜。
第二个就不用看了,宋池直接给排除掉。开玩笑,他昨天才拉着乔河翘了课,今天又翘,那岂不是得被白褂吊着打?
第三个……宋池低下头,叹了口气。以前乔河过生日他从来没这么操心过,今年是怎么了,生怕自家弟弟不喜欢,搞得他都快焦虑了。
焦虑的后果就是一整个下午的课宋池都没听进去,在手机上刷了半天的网页,找到的都是些看着挺棒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回事的点子,乔河叫他时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跟殷席一块儿去找老师问题,知道你不爱问题,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乔河手里拿着题集,“看你玩半天手机了,记得下操场活动活动。”
乔河的口气没问题,态度也没问题,但宋池看着他跟殷席一块儿出去就是气得慌,也不知道是哪里气,气到最后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趴在桌上思考人生去了。
“我听说,你是宋池他妈妈领回来当童年玩伴的?”殷席说,“这都有十几年了吧,他妈妈一直没回来陪他?”
乔河觉得殷席的口气很奇怪,但还是忍着不满回答了:“过年会回来住,今年宋池高考她也会来陪他的。”
“那不一定吧。”殷席嗤笑了一声,“这都十几年放着不管了,换个爹妈都没这么心大的。”
“殷席。”乔河停下来,“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是宋池的事情。”
“他也不爱别人议论他的家事吧,那他还天天往殷浣那儿凑?打我的小报告呢?”殷席笑笑,“上次吃饭就是的,不然他没事跑那么远?吃饱了撑的?”
“宋池只是好心,而且他也没有掺和你们的家事,只是殷浣请他帮忙,他答应了而已。”
“他没事答应什么,我跟他几年朋友了不想抹他面子,但殷浣我是真不想见。”殷席放软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两步,“不好意思乔乔,刚刚话说重了。”
乔河跟上:“赶紧去办公室吧,不然等会儿来不及。”
“不过宋池是有点死心眼了。”殷席有点烦躁地卷了卷手里的书,也没注意到乔河脸色的变化,“都高三了还不安分,天天闹,估计也就是仗着监护人不在吧。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
“乔河!”抱着作业从办公室出来的班长一惊,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摞就跑过去拽住乔河。乔河刚刚打到殷席脸上的那一拳不轻,连带着他的指关节都泛了红。
而他神色清明,眼睛透澈,一点也不像是冲动行事。
班长拽上乔河的手时差点没拽住,整个人踉跄的一步,眼看乔河还要把殷席拉起来,她连忙往前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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