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直在岑缨身上瞟,他习惯先在试卷上解一编,检查无误了,再涂黑答题卡上的选项,雪白细长的手指握着黑水笔在试卷上划拉,动作像雕刻一般沉稳用力。那两人从大一开始抄他,光靠笔杆的晃动幅度就能猜出岑缨此刻写下的是哪个字母,作弊作得天衣无缝。
岑缨很久没有下`体塞满异物,被热切的目光盯得动也不敢乱动的时候了,总觉得在他身上逡巡的目光是陆子瞻虎视眈眈的眼神,等着他打量够了,赏玩够了,接下来就应该四肢着地,从他脚边爬到脖颈旁,低下头舔舐吮`吸,咬下一连串牙印;高高竖起的阳`物同时顺着大腿内侧顶到后`穴入口处,抽出扩张甬道的记号笔,插入龟`头、茎身,最后是连根没入——陆子瞻因恨起意强`奸他那回,就像个野兽一样,在自家书房里垫着满地岑缨最喜欢的外文小说,逼得他几乎将尿都射了出来。
之后陆子瞻似乎有些内疚,前戏都跟情趣似的佯装粗暴,真正插进去了又很会照顾他的感受,懂得适可而止。岑缨心不在焉的想,陆子瞻发起狠来几乎能把人玩死,现在这样不是挺舒适的?我为什么还惦记着他原来那么粗鲁的脾气?
分神中浑浑噩噩的交了卷,人看起来一脸沮丧,像碰到十分难做的题目,考砸了。吓得室友和班长把他拉去学校后街吃午饭,躲在小饭馆的角落里搓着手问:“你这回有把握考多少分?”选择题统共五十六分,就算只拿到五十分他们也不必害怕挂科了。
岑缨掏出兜里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擦拭着店里公用的筷子,说:“你们抄的选择题部分大概能考五十四分吧,最后一道语法题到处设陷阱,我不敢保证我一定做对了。”
班长登时乐开了花,抢了别人桌上的烟灰缸让岑缨丢垃圾:“做错了就做错了,光选择就这么高的分,后面随便写写,作文瞎编两句,还能不及格?”捏着岑缨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细嫩的脸颊,兴奋不已道下午再接再厉,晚上请你吃回转寿司。
岑缨满口拒绝:“不行,下午考完我就回家,晚上要跟我爸妈出去吃酒。”
室友翻出安排表看了一眼,三点多才开考,午休时间足够长,不禁提议道:“那吃完饭你请我们打台球好了,岑缨之前留下的单杆最高分被音乐系那方婉婷破了,咱们得把第一争回来!”
“人家叫方婉琳。争记录也是岑缨自己去争,就你那臭球技,谁跟你咱们?”班长只挪揄了他一句,倒没有反对,因为方婉琳带着她的小姐妹们天天泡在台球室里,和岑缨一块儿去,说不定可以拼一张桌子打。
岑缨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他除了念书以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打台球和游泳,自认在学校周边没有人能赢过他,便是偶尔超了他的记录也不过是侥幸赢一会儿,灿烂的犹如昙花一现,他若有心与之比高低,两三局内就能反压回去。陆子瞻还曾借此嘲讽他,背后打小报告坑害他人的能力是这些成绩的总和,难怪他屡屡再犯,私心里铁定引以为傲。
须臾服务员上了两荤一素和一盅紫菜蛋花汤,照例是岑缨室友付账。他们昨晚睡得不好,早饭也没空吃,毫不客气地舀了汤泡软白米饭,脸埋进碗里狼吞虎咽,班长看这饿鬼投胎样都不忍心下筷子抢他们的红烧排骨,捞了几根菜叶子将就一顿。
学校附近的台球室上半年重新翻修了一次,两家都被同一个老板买下,合并成俱乐部,顺便扩展出保龄球和箭道等新项目,学生们来得也就愈发勤了。岑缨刚进电梯就碰到踩着高跟鞋的方婉琳,一头黑亮长发斜斜搭在左肩上,化了妆,眼尾一点闪着细碎银光的粉末宛如钩子似的,一下就勾住了岑缨一行人的视线。
室友不动声色地以手肘撞了撞岑缨后腰,暗示他桃花在眼前盛开了,赶紧把握住着折枝的机会。岑缨却只是薄唇微抿,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对陆子瞻的前女友实在提不起一点男女之情。
方婉琳生得挺符合《红楼梦》中描写薛宝钗的模样,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性格倒更像王熙凤,挑高眉峰瞥了岑缨一眼,十分自来熟的说:“大翻译官,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打球?不用看俄国电影,背你那些读都没法读的俄文诗歌吗?”
俄语因为有颚音,音节结构又复杂多变,在她眼里光跟着磁带一个短词一个短词的念就能把舌头绕得打结,更遑论冒着咬断舌头的风险背诵整篇诗歌。
岑缨听说方婉琳自幼学古筝,爷爷还是国学大家,原以为陆子瞻看上她头脑和样貌一样出众,才当眼珠子一般捧着,每天风雨无阻的从隔壁学校骑着自行车过来给她送早饭,包子、肠粉、煎饺、油条、豆浆、盒装奶,一口气买好几种,由她挑着吃。再听了这番见识短浅的话,不由得对她产生了鄙夷,皮笑肉不笑的刺了方婉琳一句:“反正那些诗歌读都没法读,我又何必把生命全部浪费在上面?还不如像你这样多来打几次球有意义。”
见方婉琳恍若未觉地露齿一笑,似乎很赞同他的说法,内心的鄙夷不免增添几分,连带上陆子瞻一起腹诽,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大一学基础课程就挂了五六门的人,也就只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了。
通常女生看待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总是高傲到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程度;男生拿腔拿调的时候亦不谦让。班长主动搭讪了方婉琳,要她和他们一起打,岑缨抱着杆子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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