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敌人的必经之路,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实在是可疑。同时,梁上君没办法获得另外两个小队的情况,心里不免着急。
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再没有动静的话,他们就不得不率先进攻了。
尤禹有些急躁,他四下望了望,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四周很安静,静得有些诡异。他往明哨那边望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刚一回头就意识到不对:那边的明哨是鲁达明,鲁达明刚才一直在跑跳着取暖,没一刻安生的,可是现在却靠在树上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他心下一凛,完了!哨兵什么时候被人干掉他都不知道!他第一反应就是往梁上君那边看去,只见梁上君把左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按兵不动。然后四周就在一片黑暗中沉默,是那种似乎连时间都停止的沉默。
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最是黑暗,没有夜视镜,他们只能凭借声音判断纪策他们的位置。紧接着,最后两个明哨也倒下,身上的烟雾器闪烁着红光。然而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就像是有鬼魂在出没,无声无息地逼近,无声无息地勒住他们的咽喉。
风的声音呼啸而过……
梁上君忽然笑了。他迅速朝着一个方向开了一枪,干净利落的一枪。那边传来一声闷哼,可是烟雾器并没亮。
梁上君心道不好,顺势一滚,滚到灌木丛中,就在他动的一瞬间,一发子弹击中他的右腿。
他咬牙,知道一场死斗在所难免,那边的树丛中传来细小的移动声,他抽空向尤禹做了个“别动”的手势,然后一个人往树丛深处窜去。尤禹听见那边一前一后的动静远去,肃杀的气氛完全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
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是梁上君他们组的营地,这时候尤禹才认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认知让他不由狠狠战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有一个人。
对方只有一个人,却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他们10个人!
这个人的身份毫无疑问,那么,敌方组的其他人呢?
周凯用藤蔓做了个绳梯,跟队员一起从一个峭壁上翻过去,下了这座崖就是敌方的阵营,他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总算不负梁连的厚望让他整出一条路来了。
低头数了数,可见的明哨就有17个,周凯一下傻眼了,这他妈怎么回事?大本营里边全是人,没一个出去夺旗的?
所有人都在守旗?这什么战术?
周凯冷汗都下来了,这么多人防守,他怎么抢旗子?神呐!这是怎样胆大且嚣张且二逼的做法!
没办法,周凯让自己小队的人迅速掩藏,看着营地中央那只飘扬的旗子,他决定暂时不动,找到机会再去抢,最好,不是用抢,而是去偷……
尤禹在草丛里又趴了五分钟,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前往敌方的阵营夺旗,另一条是回自家营地杀纪策。
如果他选择第一条路,他应该可以和周凯他们会合,也就是说他们将有13个人,对抗他们大部分兵力的埋伏……
如果他回去帮梁连,纪策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偷袭,那么至少他们可以安稳地守住旗子。而且解决掉敌方的主帅,再怎么说都赚大发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动身往回走,一想到能帮上梁连,他就斗志昂扬。
梁上君跟在纪策的后面,渐渐地有些不支,不是体力的原因,而是他被纪策一枪打在腿骨上,虽然是橡胶子弹,可是他现在整个右腿都麻痹了,被打中的地方也肿起了一大块。
他确定自己击中了纪策,但是并不确定纪策是哪里中了枪,现在看他跑得那么快,看来肯定不是腿。
一开始梁上君跟着他的痕迹,后来逐渐发现那些痕迹变得模糊,这说明纪策在刻意掩藏,到后来几乎不可辨别,这说明纪策移动的速度远远快于他,有足够的时间销毁痕迹。
最后梁上君干脆放弃追踪他的痕迹,而是直接往营地奔去,反正他清楚他的目标,而且就他一个人,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顾虑什么了。
等他赶到营地的时候,眼前是一幅他早就料到的景象——尸横遍野。
好在还没死绝,至少旗帜还好好地在那,说明纪策还有几个暗哨没有解决,不敢靠近旗子。他不清楚现在纪策的位置,只能把自己潜藏起来,暗中注意。
天开始有些蒙蒙亮,五点三十二分,如果到六点纪策还没办法出手,他们就保住了三个五分中的两个。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杜腾那边有几个暗哨同时动了一下,然后连续几声枪响,他们全部阵亡。梁上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纪策怎么出的手?他完全没有看清!
借着微弱的晨光,他勉强辨认出那个方向的阴影处有一个人影,他本能地端起97狙,可是在开枪的一瞬间他停下了。直觉告诉他,错了。
纪策的身形不是那样,他与那个身影同样散漫,但他始终挺拔。所以那不是他,准确地说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只是一件迷彩服。
他明白了,他明白杜腾他们犯的错了。同时他也猜到了纪策的位置,只可惜,那里恰巧是他的狙击死角。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纪策,缴旗不杀。”梁上君对他做最后的努力。
第18章
尤禹回到营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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