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然坐下来,心中一团乱。
季玹明白了什么?他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吗?但是这种事……谁会信?白泽自我安慰,应该是猜不到的吧……
就是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他在房子里转了几圈,屋里干净的过分,什么东西都没有,连杯水都没有。看来季玹十分谨慎。
季玹把他关在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白泽坐不住,又开始猛拍房门,“我渴了,要喝水!来人啊!”
房门应声而开,白泽一看,吓的后退两步。
进来的是季玹。
“你怎么过来了?”白泽神色变幻。
“朕想来,就来了。”季玹微微一笑,“倒是你,胆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可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太监。”
白泽平静下来,“恕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又开始装模作样了,一点也不老实,看来朕让你长的记性还不够啊。”季玹语气意味深长,就要转身出去。
白泽眼圈都要红了,他大喊一声,“站住!”
季玹停下脚步。
“你不就是要知道我到底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白泽沉声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再为难叶氏了,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季玹仰头大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他转身冷冷看着白泽,“况且你觉得,你有和朕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她就算以前有所不是,如今这般也够了。再伤害她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白泽手心都是汗,眼珠子一转,道,“您若是答应,我愿意将我的身份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欺瞒;您若是不答应,我什么也不会说。是伤害一个废人比较有好处,还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比较有用。在于皇上您的决断。”
白泽见季玹似乎不为所动,提高声音,“况且,皇上难道不想知道,除夕夜他们是怎么给您下毒的吗?!”
季玹脸色微变,他顿了片刻,走回屋中坐下。
白泽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能说话算话,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季玹扯了扯嘴角,“看来朕很没有信誉啊。”
“那倒不是……”白泽见目的达到,自然不再针锋相对,拍了一记马屁,“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玹敲了敲桌子,“坐。”
白泽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下来,吁出一口气,“皇上想问什么?”
“朕的问题,应当不需要再重复了吧。”季玹面无表情,慢慢说。
白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淡淡道:“我的身份皇上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既然皇上一定要听我亲口说,也无不可。”
“我是叶家多年前安排进宫里的一枚棋子,只不过一直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棋子罢了,所以皇上您从来就没注意过我,叶氏当年确实对我有恩,如今叶家倒台,我就想趁机救她出去。报恩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知道季瑾还没死,如果能将叶氏交给他,想必一定少不了我的好处,比留在宫中无出头之日肯定要强多了。”
白泽觉得自己编的还算不错,孰不知抬眼却看到季玹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不相信!
“这么说,你果然是叶家余孽了。”季玹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的。”白泽果断承认。
“朕是怎么对待叶家余孽的,你肯定十分清楚。”季玹手指轻敲桌面,“承认这个身份,无疑是死路一条,听起来确实没有撒谎的必要。”
“皇上明鉴,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白泽赶紧道。
“可是……”季玹深深看着白泽。
“可是什么?”白泽十分紧张。
“没什么。”季玹忽然不说了,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说说他们是怎么给朕下毒的。”
白泽庆幸季玹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
“有一种花,名为落幽。淡蓝色,花瓣有剧毒,一旦溶于水中,无色无味,任何方式都无法探查。当日就是有宫女佩戴此花,将毒下在酒中。”
“此花的样子我可以画给皇上,算是我的诚意。”
“原来如此。”季玹沉吟,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泽,“你为何这么清楚当日的事情,朕下过封口令,不可外传的。”
“我是叶家的人,自然有方法知道。”白泽不再多说,再说就要露馅了。
季玹双手放在腹部,靠在椅子上,“你说你做这些,是为了叶家给你的好处,对吗?”
“是。”白泽点头,“我能说的都说了,自知死罪难逃,无论皇上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朕有说过要杀你吗?”季玹忽然笑了一下。
白泽一怔,这种话还需要说出来吗?不用猜都知道好吗?但此刻,他看着季玹的眼,想起自己曾经对待俘虏的手段,能死倒是一种奢望,没有来的打了一个寒颤,“我绝无隐瞒。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紧张的看着季玹。
“朕也没说过不相信。”季玹微微一笑,“别害怕,朕不过是有另一个提议罢了。”
“什么提议?”白泽不敢大意。
“你为叶家办事,不过是为了好处。如今叶家已经不复存在,余孽也如丧家之犬。朕是一国之主,但你如果为朕做事,朕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是叶家远远不能比的。”季玹看着白泽,“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白泽这回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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