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没有爸,没有妈,连哥也没有了吗?我不要,不要变成一个人。哥,你真的忍心吗?”
龚维叶鼻头犯酸,抬起的手缓缓放下,闭上眼。
“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很苦,那段感情,你始终放不下。哥,你想骂我就骂好了,不是你的错,哥,真的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们,是我们害了你,是我们不肯给你幸福,
是我们把你推你这种绝境。哥,我错了,哥,你惩罚我好不好,哥,别再虐待自己。不要再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没有错,没有错啊!哥,你只是爱我们,只是太爱我们了,你放不下……”
龚维雪的话像根根细针扎进他努力包裹好的心脏里,以为不会再痛,以为已经麻痹,却牵起千万种心绪,伤到全身无法动弹。
“哥,为了维雪,为了维雪,请你活着。哥,一定要活着,我不想看你再出事,丢下我,你真的能快乐吗?哥……哥,你已经撑到了今天,为了维雪,再努力一点好不好,维雪不
能没有哥,维雪,维雪……维雪只有一个哥了……”
龚维叶睁开眼,妹妹梨花带雨的面庞惹人怜,握住她手臂,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肩头重量很沉,却十足的安心。他轻拍着妹妹的背,语出怜惜。“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哥怎么会丢下你。”
无法爱,无法解脱,他有千斤担,压在身上,难卸。
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窗外湖面上了冰,呵出口的气渐渐飘散,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原来见他一面,也是奢望了吗?原来情到终时,他却不知了吗?
方琰,方琰……
轻轻一声叹息,他抚上小妹的脸颊,沾湿手心的泪,冰凉刺骨。
他多自私啊,只想着自己,却忽略了身边还有爱着他,疼着他的人。
伤害和惊吓,一次就够了,他怎么忍心再去伤到她们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维雪说得对,这个大家庭,还剩下了谁?
宁叔,子凡,再加上自己,这个家,真正就散了。
宁婶承受不了,维雪承受不了,她们的肩膀太弱,他又何其残忍。
晚霞披在龚维雪的头顶,一轮耀眼的红光,他伸手盖住,柔软、顺滑。
“别哭了,我吃,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吃饭,听我们小公主的话,绝对不再让我们小公主操心,来,笑一个,嗯?”
龚维雪破涕为笑,手背抹去多余的泪。“哥最讨厌了,那你要乖乖吃饭啊,我去洗个脸,回来时,你最好给我吃光,不然,看我怎么欺负你!”
年轻很好。
龚维叶笑着看她一脸愁云散尽,欢喜着去了洗手间。
铁勺舀起一勺汤,靠近唇边,排骨汤的鲜香涌进鼻中,一声无奈的长叹,嘴角不免勾起笑容。
“就是他,方亚集团的总经理,看看人家,器宇轩昂,多帅啊!这下又娶到了林氏的大小姐,听说还是个名校的硕士呢!高学历,还长得那么美!郎才女貌啊!”
“报纸上说的订婚宴,就是今天吧!”
“听说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真是对金童玉女,越看越顺眼。我啊,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龚维叶手没抓住碗,全洒在了棉被上。
订、订婚?
一对小夫妻正说得热闹,冷不防一道人影冲上前,夺过妻子手里的报纸----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女人站起身指责一脸激动和惊惶的龚维叶。
结婚,他要结婚了?
和林舞遥,他们要结婚?
不,不,他不相信。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龚维叶扔下报纸,顾不得未痊愈的脚,一瘸一拐地冲出病房。
40章
“吱----”一道刹车声蓦然响起,龚维叶惊慌地转过头。
车上的司机探出头,冲着他骂骂咧咧。
他急忙道声歉,拖着伤腿,艰辛地挪在拥挤的街头。
六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一长串的彩灯贯穿整条马路,平日里响声震天的音乐在这时也稍减锐势,换成些许柔和的音律飘在大街小巷。
路上裹着羊绒围巾,一身羽绒服的行人纷纷侧目,这从哪里跑出来的傻子,大冬天的一身病号服,单薄得吓人。
伤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掉的,他无心去找,只盼能加快脚步,赶到报纸上登的订婚宴场。
方琰……方琰……
你还在怪我吗?还在生我的气吗?还是不能原谅吗?
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娶林舞遥,你真的已经爱上她了吗,真的已经,把我忘记了吗?
对不起,方琰,我伤了你那么多,那么多,在你即将得到众人祝福的幸福时,我却只想摧毁这一切。
你要骂我什么,自私、残忍、卑鄙,没关系,我通通接受,只要,我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冷空气毫不留情地钻进他的单衣中,他一只手扶着伤腿,连蹦带跑地往前赶。
方琰,方琰,你会等我吗,还会再等我一回吗……
一直无法磨灭的爱,纠缠着两人,苦得心拼命缩紧,还是不想放手……
他不知道见了方琰,要说些什么,他也来不及去想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必须阻止,必须,必须……
他不能见到方琰挽着另一个人的手,一同走上婚姻的殿堂,宣誓着本该属于他们的承诺,五十年,你要对谁诉说……
“十年又怎么样,二十年,三十年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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