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还好吗?’“总之还活着就是了。”
——可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深深的叹息。
之所以觉得这声叹息听来格外清晰,应该是心理作用使然吧。
“——然后呢?你有什么事?你特地打电话来,就为了探听这件事?”
不知不觉问,裕太的语气也变得既冷漠又尖酸。因为沙也加也和父亲一样,什么都没说便舍弃了这个家。
他们让自己置身事外,对筱宫家不闻不问。
所以,裕太对沙也加一直有着根深柢固的质疑。
大概感受到裕太话里的刺吧,沙也加以低落的语气问道:‘……小尚呢?他在吗?’“小尚?他还没回来啦。”
接着,沙也加沉默了半晌,以话中有话的口吻说道:‘他都在外面待到这么晚吗?该不会——在打工吧?’这转变挑起裕太的无名火。
“雅纪哥不可能让小尚去打工吧?小尚是他的心肝宝贝呢。为了赶跑苍蝇蚊子,雅纪哥的杀虫剂洒得可多哩。”
因此,他才会故意用‘雅纪’的名字来激怒沙也加,猝不及防地回敬对方。
不出所料,沙也加立刻陷入沉默。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为了主张尚人为自己所有,雅纪在这个家的每处角落都留下了名为zuoai的‘记号’。如果沙也加知道这秘密,她会怎么想?
“再说小尚是个只知道念书的书呆子,怎么可能去打工?平时他总是早早回家,吃过晚饭后,就躲在房间里念书念书……。今天好象要开委员会什么的,所以才这么晚吧?”
‘难道他没有打电话回家?’“——干嘛啊?拜托不要用试探的口气说话好吗?有事找他的话,明天再打也一样。”
‘裕太……你有没有看到电视新闻?’“我不看电视的,因为很无聊。新闻偶尔会看。”
‘刚才我在电视上看到,最近专门袭击男学生的犯人,已经抓到了。’“那又怎样?姊,你该不会以为……小尚就是犯人吧?”
裕太以一副受不了的口吻说。
‘不是啦。因为新闻说,遭嫌犯袭击被送入医院的人,是从千束通学到翔南高中的学生……’沙也加的反应却出乎裕太意料。
“咦……?”
一瞬间,裕太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想……应该不会吧,但还是有点担心……’顷刻间,沙也加的声音愈来愈远。
‘…——太、裕太,你有没有在听?’“啊?……咦?什么?”
裕太的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有没有什么从其它地方打来的电话?’“……没有。”
‘是吗……。那就好……’
沙也加的语气也一口气变慢——
‘万一有什么的话,警察局或医院……应该会联络家里。’彷佛安慰自己只是在杞人忧天罢了,如此喃喃自语道。
‘那,我要挂了。啊……裕太,你不要跟小尚说我打过电话。……还有,哥哥也是。绝对不能说喔?’再三强调之后,沙也加主动切断通话。
但——裕太的心仍旧怦怦跳着,无法冷静下来。
(难道……不会的。不会吧?)
那件连续袭击学生的案件,裕太也略知一二。他知道尚人就读的翔南高中,已经出现两名被害者了。
从千束骑脚踏车通学到翔南高中的学生有几人,裕太并不清楚。但他从不认为尚人会这么倒霉。
(你只是刚好玩到忘了时间而已对吧?小尚……是这样没错吧?“
想着想着,裕太望了时钟一眼。
快到十一点了。
尚人还没有回家。
(到底……在干嘛啊?笨蛋……小尚,至少打通电话回家啊!)
裕太一边咬唇痛骂尚人,一边凝视着电话听筒。
涟漪
那天早晨。
翔南高中的停车场,“喂!你听说了没?”
“咦?听说什么?”
“啥,你居然不知道?你都没在看电视喔?”
“看了看了。十点的新闻吧?”
“今天的报纸也有登。”
“那个人绝对是筱宫。”
诸如此类的对话,简直可用不绝于耳来形容。
其中——
拖着实在称不上……轻快、脚步莫名沉重的樱阪,一如往常握着脚踏车的把手走了进来。
“呃……”
“啊……咦咦?”
“呜…哇啊……好恐怖……”
“樱阪那家伙……怎么搞的啊?浑身都是伤耶。”
迥异于平日的凶狠——似乎只能如此形容的神情,让每个与之打照面的人莫不倒吸一口冷气。顷刻间,原本嘈闹的停车场便已凝结成冰。
然而——
似乎一直静待着樱阪出现的中野和山下,却以一一突破沉重空气之姿,气势汹汹地走向他。
“喂,樱阪。”
“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紧接着,两人就以僵硬无比的表情,强行将樱阪给架走。
昨天的事件已经上了昨晚的电视新闻。就连今天的早报,也有详细的报导。
没有动机,也没有关联性,少年嫌犯以一种类似发泄快感的连续暴力事件遭逮捕——类似的新闻不断在电视上重复播送。
尽管电视并没有直接打出尚人的姓名。不过,地方报纸却将尚人的学校、学年,以及居住在千束市的资料通通刊出。当然也包括了协助逮捕犯人的友人。
情报少归少,但谁是被害者——知道的人就会知道。
加上一个和歹徒搏斗的友人,背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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